徒千墨随意靠着凳子,“少做两个,回头又浪费了。”
南寄贤笑,“老师放心。都好了。”
陆由眼巴巴地看着南寄贤系的围裙,一阵晕眩,他还从没见过这个恐怖的大师兄带着这么居家的笑容。
果然,南大师兄是绝无虚言的,话才说着,那边菜立刻就上桌了,陆由仔细看看,姜汁莲藕,锅巴鱿鱼,海米烧豆腐,陈皮烧排骨,最后一个素菜,是冬菇菜心。
南大师兄先请了徒千墨坐,而后就吩咐这些小的,“都坐下来吧。”说到这里又多说一句,“阿颉,陆由,坐。”
“嗯。”
“是。”
刘颉陆由一并答应了,南寄贤笑对徒千墨道,“我火上还有一个淮山清汤炖老鸡。这只鸡,濮阳知道,是万俟专门给我送来的。”他说到这里,就似笑非笑地看了赵濮阳一眼。
徒千墨倒是真懂自己的小徒弟,“又馋嘴了?”
刘颉笑,“没想到,万俟塘予这么喜欢小师弟,濮阳不过随口说了大师兄炖的老鸡汤好,不过现在的鸡肉都太柴了,万俟塘予就专门差人送来好几只真正的老土鸡。”
赵濮阳低着头,就怕老师说他,果然,徒千墨道,“要你多嘴,你大师兄最近筹备演唱会这么忙,还要顾着你这张嘴。”
赵濮阳委屈道,“没有。是大师兄说,陆由来了这么多天,都没尝过他的手艺,所以,才带着我和三师兄的。”
南寄贤听他这么说,也过来顺手拧了拧他耳朵,“要不是你多事,我用得着从昨天晚上炖汤到现在?待会,你去酒店,给e和万俟送过去。”
“我不去。”赵濮阳小声道。
徒千墨看他,“为什么不去?”
赵濮阳低下头,“他们总是捏我的脸。”
赵濮阳这话说得委屈极了,可徒千墨就是忍不住想笑,“这么多嘴,不该捏吗?”
南寄贤也坐了下来,“的确是该让他们好好欺负欺负你。”他说到这里,就顺手夹了一个排骨放在陆由桌前碟子里,“别傻愣着,吃菜。”
陆由真是受宠若惊,但是实在不敢多说话,只能低着头啃那块小排骨,排骨被他咬的连骨头都亮晶晶的,徒千墨看他一眼,“喜欢吃就多吃一个,你师兄还能舍不得?”
陆由不好意思地低了头,赵濮阳笑,“陆由你自己夹菜吃吧,大师兄的手艺最好了。”
“是。”陆由答应着,也不知道他是应赵濮阳的吩咐呢,还是附和赵濮阳的话。
南寄贤知道他怕自己,不过他倒也并不放在心上,这些小师弟,又有谁不怕他呢,以后肯定就好了。
徒千墨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他也喜欢逗小徒弟说话,是以这顿饭吃得还是挺舒服的,陆由虽然还有些拘束,但是老师师兄们都将他照顾得很好,刘颉还亲自给他盛了汤,他细细吃着碗里的山药,却听得赵濮阳道,“大师兄,你答应我的话究竟还算不算啊。”
南寄贤瞪他一眼,“吃饭。”
徒千墨笑,“又出什么破主意给你大师兄招祸呢?”
赵濮阳只是笑,眼睛一直盯着南寄贤。
南寄贤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徒千墨正色道,“老师,是这样。我的演唱会有一个单元,是关于兄弟的。濮阳就和我提,能不能,我们师兄弟,带上阿颉和小由,一起唱首歌。”
“阿颉?”徒千墨叫刘颉。
刘颉低着头,“我不怎么会唱歌的,大师兄和陆师弟小师弟就好。”
南寄贤看他,“这是什么话,只有小四和陆由是我的师弟吗?”
“阿颉不敢。”刘颉吓得连忙放下筷子站起来了。
徒千墨和南寄贤也没叫他坐,赵濮阳和陆由见这阵势,也跟着站了起来,徒千墨看赵濮阳,“又是你出的主意。”
南寄贤道,“这主意,倒真是他想的,不过是忽悠着e跟我提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和e说的,这美国人居然跟我说话还拽中文,第一句就是,‘南,四海之内皆兄弟’,可恨我一直没听懂,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最后还是这小家伙急了,一下子说出来。”他说到这里,就望着赵濮阳,赵濮阳不好意思地揉着衣角,真是孩子。
徒千墨这时早已放下了筷子,对南寄贤道,“你也别阳奉阴违的了,濮阳撺掇你,你心里呢?”
南寄贤笑,“演唱会这次是做五场。我想,最后一场,如果可能的话,师兄弟一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呢。”
徒千墨听得他说,“师兄弟一起,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呢”。这一句,又触到孟曈曚的事,徒千墨半天没说话,南寄贤也站了起来,“这件事,本来应该提前和老师商量的,是南僭越了。”
徒千墨轻轻叹了口气,“你们都坐吧,我再想想。”
“是。”南寄贤率先坐下来,对刘颉点了点头,刘颉也坐了,倒是赵濮阳还站着,陆由也不好自己直接坐下,还是南寄贤又叫他,“陆师弟也坐吧。”
徒千墨听得他叫陆由陆师弟,心里又是一空。陆由现在,还只是陆师弟呢。其实,南寄贤这个想法,倒不是完全不可行。倘若是陆由一个人做表演嘉宾,绝对的天方夜谈。但是,若是师兄弟的单元一起的话,他的这些弟子各个都能独当一面,华语娱乐圈,拎出谁都不输别人的,又就着演唱会的主题,也算是一个大亮点了。更何况,这样的话,陆由的身份就不是新人,而是,南寄贤孟曈曚刘颉赵濮阳的师弟,分量自然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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