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有些脸红,却是乖乖放下了,南寄贤却没有让他唱那十一首曲子里的任何一首,“《纯净百分比》,当初可是我一教鞭一教鞭抽出来的,不会忘了吧。”
陆由垂下头,“小由不敢忘。”
南寄贤微微颔首,也不弹琴,只等着他清唱。陆由深吸了口气又静静呼出来,很带着几分谨慎地完成这首歌,只是一直小心翼翼,直到副歌部分才放出声音来,“约定是纸飞机追不到流星,彩色铅笔画不出蒲公英,期待是孔雀羽毛偷偷藏在掌心,指尖轻叩白鸽暂歇的窗棂……”
南寄贤等他唱完了低声道,“这首歌让你很痛苦吗?”
“没有啊。”陆由声音很轻。
“你紧张?”用的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明显是确定了。
“对不起,大师兄。”陆由只能道歉。
南寄贤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仿似不经意的动作无形中给了陆由更大的压力,“如果你每天都用心练歌的话,我不认为这一首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陆由头埋得更低。
南寄贤看他道,“这首歌你多久没练了?”
陆由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三天。”
南寄贤一蹙眉,左手抽教鞭右手就将陆由胳膊拉过来,陆由不敢躲,乖乖伸直了手,南寄贤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对着他手背一气狠抽,一捋一捋的道子泛在陆由手背上,至少有十几下。南寄贤叱他道,“三天不练歌,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陆由强忍着疼想解释又不敢,半天才道,“只有这一首而已。”
“咻!”南寄贤原已停了手,这一下却抽地特别狠,“还敢犟嘴!什么叫只有这一首!”
陆由不敢说话了,南寄贤却是不放过他,“什么叫只有这一首?”
陆由轻声道,“小由错了,以后不会了。”
南寄贤扫了他一眼,“小由,你最近疏懒到什么程度,看来你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陆由一听大师兄这话说重了,也不敢回嘴,乖乖在南寄贤脚下跪下。
南寄贤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很多功夫都没有做到,因为练舞的事我昨天已经警告过你了,我不明说是惩罚但你至少也该明白这是提醒,你自己是怎么做的。还是说,我的意思,你是一点也不明白。”
陆由不敢说话。
南寄贤接着道,“《绿林园圃站》这首歌,我不管你是有什么样的理由,看都不看一遍就跟我说不错。我是你师兄你这么搪塞我,若是别人,你也一样冒冒失失耽误人家的时间吗!”南寄贤说到这里稍顿了顿,“小由,我现在非常需要你告诉我你最近是怎么练歌的,就算《绿林园圃站》的旋律不太好记,我想,也不必站在墙角记十五分钟还不敢过来见人,我弹舒伯特你就跟不住旋律了,要是站上舞台,难道还要求观众的欢呼必须跟着你的调子走吗!”
陆由见师兄是真的生气了,小声道,“对不起大师兄,小由疏忽了。”
南寄贤口气更冷,“基本功不够扎实就给我老老实实练,你记住,我不允许自己的任何一个师弟仗着天赋吃饭!”
“是,小由知道了。”陆由答应着。
南寄贤指尖轻轻拂过教鞭,“拿板子去,这东西要是打断了这两天还没时间买新的。”
陆由应了一声是,乖乖去墙边角柜里拿了板子过来。不是家法藤条,也不是专属戒尺,而是一根不到一公分厚的木板子,不知道是什么木做的,打在身上是那种很瓷实的痛。陆由将板子双手交给南寄贤自己乖乖背转身去,双手将裤子褪到膝弯,南寄贤命他扶住钢琴站好,自己站在他身后一手扶住他肩膀一手抽下去。陆由疼得身子一颤,却是忍住了没动。
与徒千墨的教训不同,南寄贤并不会刻意要求腿分开,在这种比较严肃的教育问题上,也不会用语言或者手势去暗示明示要求屁股翘起来,陆由如今扶着钢琴,只是身体微微弯下去的姿势,南寄贤心里默数着打了十下,并不是特别重,但依然让陆由感受到了惩罚的分量。这根板子的宽度比戒尺要略宽,大概是成年男子食指中指并起来的样子,十下下来,倒有一多半的伤痕是重叠着的,不过南寄贤打地非常整齐,陆由臀上的肿痕也非常清晰。南寄贤拍拍他肩膀让他站直,陆由得到许可自己提上裤子,用手背擦了擦汗。
南寄贤打开键盘前盖,“下面的十一首歌,我弹琴,你唱谱,一个音一下,还公道?”
“是。”陆由乖乖答应了,背对着钢琴站在南寄贤身边。南寄贤起手弹了一小段前奏,陆由在心里数着拍子,跟着南寄贤的琴音开口唱第一个音,“11111-5-51”他的反应很快,这些歌也的确是仔细在家里练熟了的,甚至就连在飞机上也会想着谱子,第一首唱过,一个节拍也没有错。
南寄贤点头,开始第二首,陆由原本还有些紧张,但唱到后来便渐入佳境,到底是下过功夫的,从准确的角度而言,都完成的不错。就连背对着师兄这种很具暗示性的站位也暂时忘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南寄贤要求他背对自己站着唱谱的时候,那时候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不知道所谓的记熟这首歌还包括要记熟乐谱,当时真是惨到家了,对自己也没有自信,只敢跟着感觉听着南寄贤的琴声往外冒谱子,这个姿势又这么方便,稍有差错南寄贤停下手就拿板子抽上来。如今他知道大师兄要求严格,自己私下将一切做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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