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上来后孟为卿摘下太阳镜又脱了西装外套搭在白晓俊的行李箱上。西装口袋里插着他的远视眼镜。
“其实你不用解释什么。”白晓俊先开了口,“你我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你跟吴向冬有来往很正常。是我不小心看到你们的私人对话,我该说对不起。”
孟为卿笑了,“可以啊,有戒心了?说话滴水不漏的。”
白晓俊没什么表情,“早学乖了。你们这些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你想我怎么说话?”
“像之前在你家那样。说我像中介,嫌我衣服不好看,让我吃羊鞭羊腰子。”
白晓俊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还有十五分钟,六点半必须走,到地方还得化妆换衣服,我不能让剧组的人等我。”
“好吧。”孟为卿也看了眼表,说出了在辞,“我不是‘解释’,只是有些事跟你想的好像不太一样。我确实认识吴向冬,但那是因为他是我爸爸的朋友。我是按照你说的时间查了下当年的电影,猜测你说的人是他。然后离开你家没几天参加朋友组的饭局,刚好碰到吴向冬。我就试探着问了一下,才确定真的就是他。”
白晓俊越听越气,“你有病吧?好奇我说的是谁查查行,也可以直接问,我会告诉你。为什么要问他?!”
“嗯----我也是婉转地暗示他:你是我的朋友。”
“所以真是你说了什么我才有戏接的?”
“嗯……可能吧。我不确定。”
“操----”白晓俊忍无可忍站起来,把孟为卿的衣服和眼镜拿起来重重放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要拎着行李箱离开。
孟为卿急了,赶紧也站起来拉住他,“你干什么?!吃饭说这事的时候你不是云淡风轻挺随意的吗?!”
白晓俊咬咬牙,把桌上自己剩下的多半杯咖啡端起来一口气干了,“十年冷遇如履薄冰,你看到的随意是我装出来的!你想象不出来一个喜欢演戏的人等剧本的那种煎熬和到最后的绝望。当年那部电影大热,里面所有的演员今天几乎都活跃在一二线,而我是曾经被定下的男一啊!到现在,想那电影的名字,我都觉得锥心刺骨!”
孟为卿愣住,“那……那怎么样你才能舒服些?”
“我要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我要我十年的青春,我要吴向冬立刻去死!我不求大红大紫,我只想做我的本职工作我只是想做个演员,不是没完没了地去拍那些该死的广告!”
白晓俊声音挺大,咖啡厅里没有别的客人,吧台里的两个服务员朝他们看了一眼之后窃窃私语了几句。
孟为卿重重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可是……我现在还没有翻云覆雨的本事,吴向冬论年龄我得叫他一声叔叔,论资历他是我父亲生前认识的人是我的前辈。我不能顶着铭虹的名头跟青大硬碰。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没人敢再欺负你。从今以后你会片约不断,你用整个后半生来演戏都没问题。”
“你怎么不明白呢?这事从你跟吴向冬提起我就是个错误。你昨天才打完官司。我是半个多月前突然接到的片约和剧本,应该就是你刚跟他说过不久的时候,一定是因为他放了什么话。你让当年那些知道内幕的人怎么想?”
“我……”
“行了,你别多说了。我明白你的好意。这样,现在我参演的这部电影,我肯定演完,毕竟有合同。还在看的两个剧本就算了,想到是你跟吴向冬一起吃饭才有人给我剧本我就恶心。然后等到电影上映,真卖的好,观众能知道我了,再有片约我会考虑是否要接。如果卖的不好,我可以回去继续踏踏实实地拍广告。”
白晓俊又去拉箱子,这回孟为卿没有伸手拦他,“昨的官司我只是表面上赢了。想害我的人是我亲弟,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没心情听你家的豪门恩怨。”白晓俊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孟为卿满脸决绝沉痛万分,“如果再输,我就得移民改国籍了。”
白晓俊噗嗤笑出声,随后啪、啪|啪地抬手鼓掌,“还真是悲惨的结局呢。”
孟为卿不理会他的讽刺,“那样,我们可能就没机会再见了。”
白晓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朋友是讲缘分的。有缘无分,不用强求。”
说完白晓俊一低头直接拉着箱子就往外走。孟为卿站在原地,“这个时间你打不到车的。我的司机就在外面,你出去直接找他吧,我把你电话发给他。”
白晓俊没回头,抬起一只手挥了挥,也没说要不要坐车,就那么径直走了。
孟为卿觉得警察到公司直接把他带走那天都没这么懊丧,再叹口气,坐回椅子就听见咔嚓一声----他坐到了白晓俊的椅子上,把自己的远视镜坐断了。太阳镜结实些,但也变形没法再戴。
拿起手机孟为卿给司机发了白晓俊的电话号码。后来司机发来消息说白晓俊没坐公司的车,他告诉司机自己网上约好车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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