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之的出现在亲儿的周岁宴上,丝毫不给正室一点面子,浑然不知世家人心中的想法。别说人家了,就连悦娘都觉得有些丢人。堂堂一位郡主娘娘,要死要活的嫁入钟家为妾,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味道。
悦娘看着上席中端坐着的钟大太太,面上仍然挂着笑容,但是却动也不动,大约得知了她心中的想法。
这做派,别说是郡主了,普通知道些规矩的女子都不会这样出格。
果不其然,在场的说起好话的都是些新贵人家的太太。上席中的世家妇们仍旧是一派归一派的自我饮乐。并且,没过多久,众人便一一上前向钟大太太告辞了。
悦娘也不例外。
“近几日风寒尚未痊愈,今日不过出来吹吹风,却觉得头重了,跟姐姐告罪了,这便打算要走了。”
钟大太太含笑点点头。
“还是要多谢你今日送来的礼了,悦娘的心意必然铭记于心,不会忘的。今日事情繁多,招待不周,等寻个有空的日子必然好好跟你叙叙旧。”
悦娘点点头,示意钟大太太不必多送,顾自领了丫鬟便离开了。
马车上,梓秋服侍悦娘将披风除去,褪下了手里铃铛作响的镯子,悦娘歪歪的卧着,有些懒洋洋,却听到扬春开口了。
“原以为是场喜宴,没想到竟是草草收场,凭的让夫人堵心了。”
知道扬春是想到了白姨娘,悦娘也不恼她。
“哪里堵心了?宴无好宴,今日这不过就是一场戏罢了。”
世家到底是败落了,这钟家看来是已经向皇权妥协,不过是一个庶子罢了,仗着一个郡主的名头竟也邀请了京里大半的人家前来贺喜。
悦娘不关心皇权和世家的角逐,但是颇有点看不起这位郡主娘娘的做派,也实在太过小家子气了。
梓秋不声不响的就道出了其中的原因。
{du} “听说这位郡主娘娘是长平公主膝下的五女,自小流落民间的,十六岁的时候才被长平公主寻回,为了补偿,长平公主特地去求了太后娘娘赐了郡主的头衔,只不过到底是个虚衔,名下也没什么。”
那就怨不得了,说起来,皇家也算是个别种意义上的世家了,怎么会培养出如此小家子气的女子来呢?
“还有呢?”
悦娘眯着眼睛懒懒发问。
“听说这位郡主甫一入宫,第一件事就是向太后娘娘恳求要嫁给钟大人呢。”
太原钟家,世家中的翘楚,而这位钟原钟大人更是精心教养的嫡长子,虽然即将到达不惑之年,但却还是身姿矫健,面庞俊逸。
真的是被冲昏头脑了。
悦娘摇摇头,不懂这位郡主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难道是稻草吗?
忽然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子,吩咐起来。
“先不回府,去书肆逛逛。”
梓秋立刻挪到旁边位悦娘打理起头发来,拆除了多余的步摇玉簪,改挽了一个轻巧利落的发髻,只留了几支绒花在上面。
扬春也是手脚利落的掀开车帘,对车夫吩咐。
时下之风开放,并没有什么“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路上的女子比比皆是,甚至还有贵女不是纵马而过,端的一个英姿飒爽。
悦娘扶着梓秋的手从马车上下来,径直入了路口第一家书店。
一进门,扬春便对掌柜的招呼。
“我家夫人想要随意逛逛,劳烦掌柜的招呼下人。”
言下之意就是要包场了,掌柜的看了那白花花的银子,立刻就答应了。
悦娘略站了站,便打发两个丫鬟在门口站着,自己随意去逛了。
书肆里的书其实并没有什么,有些都是摘抄本,还不如自己书房里的书来的有意思,悦娘也不在意,在拐角的话本处站着,看了看时下流行的各种话本,顺着这个弯就要上楼,谁知竟在两步开外看见了人。
正要皱眉喊人,忽地就瞧见了这人的面庞。
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面色稍白,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仿佛常年有事挂于心间,只是那双眼,瞳孔黑的仿似两团墨水似的,让人觉得看了便觉得心悸。
悦娘不是因为这人的长相而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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