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亲自派了宫女去花房摘的,都说腾不出人手呢。”
李昭仪狐疑。
“不过是载几树桃花罢了,花房这么多奴才都不够?”
如月连忙把打听来的消息全部道出。
“不止是花房的奴才们都去了,东西六宫中闲着的奴才都给叫去了。说是要栽成千上百棵桃树呢,都栽种在朝阳宫前那条小道上。”
朝阳宫在宫中略微有些特别,她与皇后的坤宁宫一东一西,邻着皇帝的寝宫甘泉宫。时事以东为尊,因而东为皇后寝宫,而为西的朝阳宫便成了心照不宣的副后寝宫。而嘉元帝宫中一后以及贵德淑贤四妃俱全,底下的低位妃嫔也有,却唯独副后夫人的位置上一直空缺着。如今的动土仿佛像是在意味着什么。
李昭仪能坐上昭仪这个位置,并且还有受宠之名当然不是草包,几乎在如月讲出这话的第一时刻便想到了什么。
“给本宫更衣梳妆,本宫要去皇后娘娘那儿坐坐。”
此
时此刻的情景在各宫中倒是都差不多,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中却是难得的在不是请安的日子也如此的热闹起来,就连贵德淑贤四妃都来了个齐全。
“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竟是大半个宫中的人都来坤宁宫赶趟了,请安的时候可是一个赛一个的不情不愿的。”
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感叹,正在挑选今日穿戴的首饰。
“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宫妃来给您请安本就是正理儿,若不是娘娘您宽和,日日都该是请安日才对。”
清屏嘴巴最甜,一句话说的皇后通体舒泰,嘴角含笑。
“你的嘴是出了名的巧嘴,才不上你当。左右来着坤宁宫也不过一件事,还不是为了陛下。”
清月梳完了发髻,也跟着回话。
“宫中近来可没什么事儿,唯独一件陛下的不过就是那朝阳宫门口的事儿了。”
皇后嗤笑一声。
“不过就是栽几棵花树罢了,值得这起子人咋咋呼呼的当作天大的事儿吗?”
清屏眼珠子一转,又吹捧起来。
“娘娘想的自然不同,娘娘您可是皇后,膝下又有三皇子,腰杆子直着呢,哪同那些指望着陛下恩宠的一样。”
这话是说到了皇后的心上。她如今贵为皇后,膝下更有聪明伶俐的三皇子,同底下以色侍人的宠妃们争宠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她需要的已经不是宠爱了。朝阳宫为副后寝宫又如何?即便陛下立了位夫人又如何?以她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绝对不是一个会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人。
“罢了,待会子去瞧瞧便是了。”
与热闹的坤宁宫截然不同,此刻的甘泉宫却是如往常一般安静,伺候的宫人们各司其职,行动间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就连衣物摆动的摩挲声音都降到了最低。都是经过精心□□后才摆上来的,第一件学会的就是如何安静。而与这沉闷的甘泉宫格格不入的却是几上一株稀稀落落的桃花枝。花开至盛极已让人觉得开始衰败,哪怕奴才们再精心打理,这灼灼的桃花也已经隐约露出一丝想要凋谢的意味了。
嘉元帝正在作画,画的便是这几上的桃花枝。
画罢便召来李福全问。
“桃花可栽下了?”
李福全最懂圣意,早早就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每日都三次的打发人去看进度,就防这陛下突然问起呢。
“已经栽种了,再过两三日便可完成了。”
嘉元帝点点头。
“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
李福全不懂这话的意思,只好沉默的听着,嘉元帝也不在意,这话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离寿胜寺小平山一游已有五日之久,他却仍旧惦记着那日的桃花。
不单单他在想,崔府中的悦娘也觉得奇怪极了。
她一向没有常性,记性同喜好一样,常常两三日便是一新,只是这次却是格外的不同,明明已经过去了五日了,她却还记得那日望见的眼睛,黝黑动人、深不见底,仿佛有个漩涡似的眼睛。
“夫人可要进些牛乳?这牛乳里加了刚磨好的杏仁粉,最是养肤。”
悦娘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夫人明日要去钟府赴宴穿什么好呢?”
唤柳和梓秋在旁伺候着,忙忙碌碌的为明日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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