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没破这些都是机密,她没多问,只嘱咐他注意休息,二人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没几秒钟万子惠手机铃声响了,她接电话没一会儿,不满地说:“你刚回去就给你安排外勤任务?就不能让别人去?”
江然特意走远了些,避嫌,不去听他们母子间的对话。
到了晚上,急诊病只来了两个急性肠胃炎的病人。最近天气回暖,急性病发作少,夜班比白班轻松。江然给两人扎针挂水后回了护士站,坐下来刷手机。十一点半钟左右救护车呼啸而来停到急诊门口,江然立刻站起来把手机放进兜里跑出去。看救护车后门打开,担架床被抬下来,上面躺着个带着呼吸面罩的男人。
随车医生一直在给病人做心脏按摩,江然跑出去想帮忙,待看清病人的脸后身上的血顿时凉了一半。
竟然是江城礼!
眼见着担架床从眼前滑过,一股浓重的酒味儿钻进鼻孔,江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江城礼被送进了急诊室病区,医生把蓝色的帘子拉上,她才回过神,没命地冲进去,掀开帘子进到救治现场里面。
江城礼的衣服已经被剪开,连在他身上的心电图显示心跳极其微弱。
江然懵了。那一刻就好像心脏被魔鬼挖了出去。
“你来给他做心脏按摩!”医生朝江然吼。
江然被吼醒,忙上前从医生手里接过救治工作。医生马上问朝另一名护士:“除颤器准备好了没有?”
“马上!”护士说,在除颤器上涂上导电糊,交给医生。
“都闪开!”医生喝道。
所有人立刻推开一步,医生把除颤器压在江城礼胸口,电流击穿江城礼的胸口,心电图上瞬间出现一道锋利的折线,之后的图形趋于正常。江然知道江城礼被救回来了。又经过常规处置后,江城礼被送进了急诊病房。
到这个时候江然才有空问一下接诊医生江城礼的状况。医生说:“过度饮酒引发的急性心肌梗塞。还好救得及时,晚来一步就不好说了。”
江然拧眉。想江城礼不是个嗜酒的人,有商务宴请也都点到即止,而且他也没有心脏病史,怎么会突然喝到心脏病发?带着这些念头,江然去病房看江城礼。江城礼已经苏醒过来,鼻孔插着氧气管,眼睛半张,虚弱地望着走进病房的江然。
“然然。”江城礼沙哑地唤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江然轻抿嘴唇,先是查了下点滴流速,又查了查江城礼手背扎针的地方,最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他下巴那儿,把手插在护士服的口袋里低头看着他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城礼苦笑:“应酬。”
江然把口罩拉下露出整张脸来,问:“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应酬?”
江城礼闭上了眼睛,似有难言之隐,半晌后说:“商场如战场,哪儿能总一样呢?”
江然看出来江城礼瞒了她些什么。不过以前江城礼也不会跟她聊生意上的事儿,他会同杜惜蕊聊,甚至会同江暖风聊。因为她们都是做生意的精英,她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太妹。
“我给杜惜蕊打电话,让她过来。”江然淡淡说,从护士服的兜里摸出手机。
“她不会来的。”江城礼哑声说。
“你们是夫妻,她有义务过来。”江然不理,找到杜惜蕊的号码正要拨过去,却听江城礼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
江然震惊,再次愣在当场。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从江城礼嘴巴里蹦出两个字。
江然呆呆看着病床上的江城礼,思虑再三,试探地问:“是因为江海吗?”
江城礼闭着眼睛缓缓摇头。
“那是为什么?”
江城礼费力地吸进一口气,说:“生意上的事儿。”
“谁的生意?”江然逼问,“你的,还是她的?”
江城礼没有说话,神色郁郁。江然自然猜得到是江家生意上出了问题。
江城礼经商几十年,虽说不上豪门巨富,在羊城商界说出来也是有些名号。江然印象里家中生意一向顺当,即便是杜惜蕊嫁过来后,江城礼为了扶持杜惜蕊的生意主动放弃一些机会,也从未见江城礼这样颓丧。
江然有些紧张,轻声问:“很严重吗?”
“还好。”江城礼说,“就快要解决了。”
虽然江城礼这么说,可江然不清楚他这话里几分真假。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江然在病床边站着,不知道该跟江城礼聊什么。江城礼张开眼睛,对着江然露出慈祥地笑容,轻缓地说:“你别担心,爸爸没事儿。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爸爸没见过?会过去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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