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能跑哪儿去?你有话就说。”江然说,手搭在他肩上,隐约觉出他的不对劲儿。
“哎,我问你。”叶斐的语气很轻松,“我要是不当警察了,你觉得怎么样?”
江然愣了,脱口问:“什么?”
叶斐沉默不语。
江然挣扎着想起来,被叶斐硬压着。她身子扭了一会儿,挣不开,手去推他的脸。叶斐把她捞过去抱得更紧,江然被挤得喷了一口气。叶斐低声问:“我如果不是警察了,你还会爱我吗?”
这次声儿比刚才酸涩多了。
“会!”江然想都不想。
叶斐笑出了声,松开她。江然正要借这个空子问他,他猛地压下来亲了她。
这个夜晚比以前的任何一个都难熬,叶斐急于抓住什么似的,怎么也不肯放过她,直做到江然哭了,叶斐才放过她。江然实在累瘫了,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叶斐已经走了,她给他打电话,他关机。
江然总觉得是出了大事,心里面很慌。
万子惠打电话过,约江然见面。江然心事重重地去了约好的地方,一家咖啡厅。
两个多月以来她没跟万子惠见过面,通过几次电话,万子惠一直挺平和的,让她别胡思乱想,安心在家养着。这次江然乍见到万子惠,一时不敢认。
在江然印象里万子惠是个十分强硬的人,那种刀子抵脖子上都不哼一声的铁娘子。叶斐的犟就遗传自万子惠。可这次她见到的是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神态萎靡,面容枯槁,曾经倔强的眼里没有任何光彩。
肯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了。
江然走过去,心里想该怎么称呼万子惠,思来想去,讪讪喊了声:“护士长……”
万子惠有气无力地抬头,哑声说:“来了。”
江然:“嗯。”
“坐。”万子惠说。
江然拉开椅子坐下,把过来服务生遣退,安静地看着万子惠。
万子惠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吞咽的时候眉头皱了皱,似乎很难受。
“您生病了吗?”江然问。
万子惠摇头,望向江然,沙哑开口:“小江,你跟叶斐分手行吗?”
……
江然回家后做了大扫除,把东西清点了下。属于她的东西不多,她来得匆忙,现在穿的用的都是叶斐给她买的,她不打算带走。打扫完房间后她抱着猫坐在阳台晒太阳,看香江来往的船只,看绿意中林立的高楼,觉得有些惋惜。
这么好的房子,这么好的风景,都是最后一次看了。小猫把脑袋往她手里拱,江然抿起嘴笑,摸着猫的脑袋,用食指压住它一只耳朵。
就像三个月前夜店那晚,他把打火机塞进她头顶的猫耳里。那次她不走到他面前,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么多事儿。
她啊,就不该去招他。
边雨彤来了电话,江然用手背蹭蹭脸上的泪,接了电话。
“然然,我查到了!把这次事件压下去的人是季博瞻。”边雨彤说得特别快,“我们公司收到他的委托,给了一大笔钱,要我们把一个话题炒起来,要求就是比曾柔事件炒得热度更高。我们正商量把哪个倒霉鬼推出去呢。你知道季博瞻吗?我猜你不知道,他可是个大人物……”
“雨彤,我分手了。”江然打断她。
电话那边沉寂了三秒。
“你说什么?!!!”边雨彤尖叫。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江然平静地说。
“你神经病啊事儿都过去了你还分什么手啊?你知道季博瞻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有多大本事吗?”边雨彤一口气说完。
“我知道他。”江然说,“可我还是想分手。”
“你等我马上去找你。”边雨彤说。
“那你去我家吧。他一会儿就回来,我跟他说清楚后就离开这边了。”江然说,“有什么话去我那儿聊。”
江然挂了电话,看了眼挂钟,六点了。夕阳西沉,映出远处高楼的剪影,江面上粼粼波光,船像开在撒满金屑的海洋里。她缓缓舒一口气,想,这么美,最后一次看了,得多看会儿。
叶斐回来了,看江然坐在阳台窗前,问:“干嘛呢?”
江然把猫放到地上,站起来,笑着说:“回来了。”
叶斐朝她笑,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他弯腰换鞋,随口问:“晚饭吃什么?”
江然没回答,朝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叶斐发现她脚上穿着鞋子,抬头看她:“要出去?”
江然说:“是。”
叶斐把拖鞋踢了,把脚伸进刚脱下的旅游鞋里,问:“出去吃饭?”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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