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gt; 小太监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走近床榻,看到相拥的二人,自觉地收回视线,不作好奇观望。
“拿来。”
见司苍卿亲手端着药碗,作势要喂自己,凤岚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主子,我自己来吧!”
“无碍。”司苍卿淡淡地回了句,便将手中的药碗移到凤岚的唇边,方便对方喝药。
邱太医的药,总是相当古怪,苦中还有酸涩,只是此刻,吞下腹中的,是那暖暖的感觉与淡淡的香味。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俱是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
微敞开的窗,一缕阳光透过,落下一抹温暖。
朝堂上,司苍卿静默地听着大臣上奏立妃之事宜。
“够了!”司苍卿猛然出声打断涛涛长论,眼神冰冷,“本宫娶妃与否,与尔等何干!此乃皇家之事,更是本宫切身私事,尔是想僭越代举吗?”
“太子殿下息怒,臣不敢!”那人吓得腿一软,便当即跪下。司苍卿的冷酷狠绝,他们都没有忘记,只是自此新政以来,在朝上,司苍卿大部分都是安静地听着群臣们的意见,然后做个决定,很少再有独断之举,也为此他们才斗胆一而再地提起立妃之事。
此时,祁项文也出列,一脸正气,“殿下,臣等不敢有僭越之举,只是如今殿下早过了娶妃年龄,为了我苍寰皇家血脉着想,殿下还是尽早决定。”
司苍卿冷漠地盯着祁项文,半晌不出声。
祁项文只觉背上渗出点点的冷汗,心也狂跳了起来。
大殿上,一片死寂。压抑的气氛,让群臣们都心生惶恐,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火了。太子殿下一发威,他们往往就要丢了半条命哪!
直到众人都开始忍不住开始急促地呼吸,司苍卿才收起释放的真气,“苍寰皇家血脉,是我皇家私事,与尔等有何干系!尔等身为朝中命官,上在效命吾皇,下在为民分忧,而不是越庖代俎管到天子的头上!户部尚书柳意……”
“微臣在!”忽然被点名,柳意即刻出列,虽有些莫名,但……
“本宫问你,为臣之本分在于何处?”
“回殿下,古之圣人有云:为臣者,上忠君尊君,下爱民怜民,上下得体,居常者思,动作者事,近君为指,远君为辅,义以与交,廉以与处。君有过,则谏;君有虑,则服。”
“柳尚书之言,诸位且听到了。”司苍卿淡淡地说道,“今本宫立妃之事,上不危及君,下不损害民,尔等何来逼迫?如今苍寰新政伊始,痼疾难却,尔不分君所忧,反添困恼,是有违忠君服君之本分,难道要本宫再次整肃百官吗?”
“殿下息怒!”群臣即刻跪地。
“今念在尔心无恶意,本宫姑且饶过你等。”司苍卿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宣布,“既诸位如此忧虑太子立妃之事,现在本宫便下旨,立东宫统领凤岚为我苍寰国太子正妃,于四月十四举行婚典。”
群臣轰然,顾不得礼节,俱错愕地抬头看着那上位的冷漠太子。
“殿下,殿下不可啊!”
以祁项文为首的老臣们,再一次全体磕头,“殿下立凤统领为妃,实在有违天地阴阳、人伦常纲啊!”
“本宫决意已定,”司苍卿漠然地看着呆愣的百官,和不停磕头的老臣,“此乃皇家之事,尔等无权管束。”
“老臣为臣应尽本分,”祁项文涕泪俱下,“君有过,则谏,谏不进,则诤!”
“好一个谏不进则诤!”司苍卿此时是真正地发怒了,向来淡薄的情绪此时被激起波澜,“若违阴阳伦常,祁项文,尔等老臣有几人未圈养过男宠?”
“殿下……”听到司苍卿公然揭开他们暗中的勾当,不禁各个颤颤巍巍。
“国,民为本;民,择贤君。”司苍卿语气恢复平缓,“本宫临朝两年,上忠君,下恤民,广言论,罗奇才。今立妃之举,未损民本,何过之有?”
不再赘言,司苍卿果断地开口,“立妃一事已定,尔等不必再进言。若……”
司苍卿眼神冰寒,看向跪在那里的老臣,“尔既谏不进则诤,本宫不会阻止。以死威逼君上者,是为不忠不德,这样的臣子,我苍寰不需要!”
“退朝!”
一场太子立妃的风波,在司苍卿毫不退步的强硬下,终于落下了帷幕。
庆丰末年四月十四,太子司苍卿一改伦常之举,娶一男子为正妃,自此开下了娶男妻的先河。
司苍卿的举动,反而在民间成为一桩美谈,什么不爱江山爱蓝颜之类的,各种说法流传在民间。
【参考资料】
荀子《荀子?臣道篇》
管仲《管子?四称》
任君独赏蓝颜笑(下)
“主子……”
听到凤岚的叫唤,司苍卿快步走了过去,声音微沉,“怎么起来了?”边说着,边将对方给抱了起来。
“我已经没事了,”凤岚暗暗地低了低头,靠在司苍卿的怀中,“主子,我刚才听说,您在早朝上……”
明白凤岚要问的话,司苍卿干脆地回道,“我已经宣布,立你为太子妃。四月十四,举行婚典。”
凤岚猛然抬头,注视着司苍卿淡漠的表情,心中各种情绪澎湃着,已经无法分得清是怎样的感触了!原本听得青绪急忙而欢喜地告诉他,说司苍卿在朝堂上公然宣布立自己为太子正妃之时,他只觉得难以置信。这里民风虽是开放,但娶男子为妻却是前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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