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打警署电话,哦不,直接打给双棱大厦!”
……
两枪,一枪指东,一枪指西。
两条人命,为纷乱华京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影。
但很多时候,危险与机遇并存。
正午十二点,收到最新消息的伊文思脱下沉重的外套,爬上了广场中央的那尊巨大铜像,挥舞着手里的小旗子,把音量提到最大,“你们都看到了吗?复仇的子弹还没有打完!我们不能继续在做沉默的帮凶!只有召开全民法庭,让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我们才能迎来真正的公正和安宁!”
无数人听见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不由停下自己匆匆的步伐。心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有什么话好像到了嘴边,不吐不快。
狄恩在双棱大厦,折断了玫瑰的枝条。
“所以,我议会的人就任人宰割,警署无能,反而要求被害人自己查找凶手?”
下属噤若寒蝉,就听森寒的声音又起,“我看大家是忘了,奥斯帝国究竟姓什么。”
“可是议长大人,”终端上的蓝点一闪一闪,电话的那端仍旧焦急如焚,“不能再抓人了!没有定罪之前我们无权把人押送进监狱里,警署里快关不下了,而且那些人里面还有大量的军校生,里面有的人可来头不小啊!我们抓得越多对方反弹就越大,到时候我们如果找不出合适的名目,没有证据,那可怎么办……”
署长已经因为唐川的事情被迫停职,新顶上去的副长面对着进退两难的局面,头都要炸了。
狄恩却忽然悠悠地叹了口气,将手中修建好的玫瑰□□精致的细颈花瓶里,“既然没有地方关押,就不要抓人。既然没有名目,就不要给他们名目。记住,那是请,不是抓。”
另一边,长方形的光屏在病房里一溜排开,像一幅洗好的牌。
唐川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划过,点兵点将,哪一张才是王牌?
情况还不够明朗。
唐川收回手,十指交叉在前,敛眸思索着。
无数的线索就像毫无规律的线条,在立体的空间里无序穿插,但太多的无序结合在一起,又仿佛有着固定的规律。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更何况唐川本来就知道那些线条最终的走向。
“第二发子弹,有些冒险了。”唐川说道。
回话的是拎着包裹从现场撤退的谢宁,“怎么说?”
“接连杀两个人,固然可以让效果最大化,但是也把一件很明显的事情暴露在狄恩面前——议会里肯定有内奸。如此高效率的杀人,没有内奸是没办法办到的。”
“乔伊再怎么说也是狄恩的儿子。”
“儿子这种生物,是可以再生的,狄恩还正值壮年呢,他可不是那种为了子孙后代打天下的人。”唐川轻轻在工作台边缘一推,轮椅后滑,他顺手抄起摆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份文件,“让我来看看,刚才你杀第二个人的时候,还有谁在场?”
谢宁记性很好,“克里斯朵夫。”
“没错,就是他了。”唐川低头翻阅过最近整理出的档案,第一张上面,就是克里斯朵夫的照片,“克里斯朵夫,一个可怜的披着狼皮的小羊羔,很不幸的,他在太多重要的场合露过面了。”
“比如?”
“比如上次我给他做保镖,却被当成人质要挟;比如他上次想要杀伊文思;比如他跟伊文思看似水火不容却走得很近;比如,他今天又那么凑巧地出现在暗杀现场。”
谢宁顿时了然,“这是乔伊给他下的套?”
“当然,但乔伊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这一次一定是克里斯朵夫自己主动找过去的。”唐川很笃定,拿起那张印着他照片的纸放在灯光下,晃一晃,它背后的那面光屏也随之消失,“乔伊给他的套下在计划开始之前,他一早就给克里斯朵夫定下了身份——牺牲者。有那么多疑点,狄恩一定会怀疑到克里斯朵夫身上。偏偏克里斯朵夫本身并不是真正的叛徒,所以他的所有表现都将合情合理。而太聪明的人有一个缺点,太过合理的东西,反而让他们难以相信。当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中招,所以他得出的结论会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而乔伊会托他的福,暂时安全一段时间。”
只要知道了结果,再往前推导就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唐川毫无疑问,是极其聪明的那一类人。但这同时也很可怕,因为他总能把那些人的心思揣摩得淋漓尽致。
“不过尽管是这样,狄恩坐观了那么久,一定还有别的想法。”唐川扫过剩下的牌,心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忧虑萦绕。最可怕的不是敌人太强大,而是无论你怎样出招,对方都像躲在草丛里的毒蛇,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你。
但是,一想到这个,唐川就莫名兴奋。
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都在燃烧,头皮发麻的同时,心强有力地跳动着。
“唐川,他们换套路了。”忽然,张潮生的声音响起。
“嗯?”
“他们把抓改成了请,请大家去体育馆,议政厅和警署都会派人到场听取意见。”
“迂回政策……么?”唐川眼珠子一转,“伊文思那边怎么说?”
“他拒绝了。”
唐川对此并不意外,伊文思是野路子出来的流氓打法,最不信的就是那套官`腔,如果他们接受了这个提议,就算把所有的意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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