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沦落到,吃别人不要的菜叶子的境地,就连平时洗个澡,都得花钱买热水,真是让他见识到了人心之贪之恶,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叹。
钟庆书知道他这样的处境极为不妙,塞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能还会引来更多的觊觎,他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直到找到刘妈这个突破口。
从那之后,钟庆书的日子才算有了起色。可惜,能被派来伺候他的婢仆,想也知道是些什么货色,他们大都连前主子的面都见不到。
刘妈好一点,却也没比他们强上多少,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便是将院子给管好,特别是小厨房,钟庆书的份例厨娘不能占,外面她却是无能为力。即便有刘妈管束,该给仆妇的甜头还是得适当给一些,不然,刘妈要是被撤下去,钟庆书还得再遭一边之前的罪,他如何愿意?
不知道庆然有没有办法,要是没有,他就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着向前走。
要去上京钟家拜访,穿得太过寒碜可不行。临出发前,钟庆然和简明宇各定做了几套衣衫,这个时候正好拿出来用。
钟庆然习惯穿棉质衣裳,这日破天荒穿了一身锦缎长袍,很有些穿新衣的别扭,适应了一阵才习惯。
简明宇就更不用说了,他手里是有钱,却从没想过买这些华而不实的物件,要穿着这些下地,那还不得闹笑话?他也没什么亲戚要走,不用刻意留这般体面的衣衫。
和钟庆然一样,简明宇也是一身锦缎,只是他身上那套是浅蓝色,而钟庆然那件则是藕色,两件都是提花织锦,品质极好,平阳县很难买到。钟庆然自然不可能,为了给自己挣脸面,就花大价钱去特意弄这个,这是傅掌柜在他和简明宇定亲时,着人送来的贺礼。
简明宇素来老成持重,哪想,穿了这么一身锦缎袍子之后,他比钟庆然还不如。也难怪,简明宇从小到大,就没穿过长袍,还是这种以前他想都没想过的面料,不习惯一下,一眼就能被看穿。
好在钟庆然有先见之明,昨晚就试穿过了,不然,等到临出门前才发觉就晚了,若真如此,他们只能换上棉布衣衫。钟庆然自己倒是不觉得如何,就怕连带着家人也被看扁。这年头,狗眼看人低的人不要太多!
想是知道钟庆然的想法,王护卫三人也换了一身衣衫,看着比昨天气派许多。
人还是昨天那些人,只不过穿戴一新,门子老刘就热情了几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钟庆然一行人由小厮领着,穿过好几个院子,才到达目的地。他还以为会被带去拜见简明宇的长辈,看来是省去了这个步骤。钟庆然沉凝片刻,还是奉上了礼,至于收下后怎么处理,那就不归他管了。
“安子,刚才那是谁?钟家有这么一门亲戚?”
“是三少爷的客人,从老家过来的,听说出自小五房。”
“小五房?不是说他们没什么家底吗?穿得起这样衣衫的,家境差不哪去。若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上品阳锦,一般人可买不到。”
“我没你懂这些,但我瞧着这两位小公子面容俊朗,穿行在廊道中,一点不畏手畏脚,压根不像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难道小五房起势了?你怎么看?”
“小五房又没有为官之人,想必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上品阳锦,那庆和坊真这么赚钱?”
“这我怎么知道。”
……
这两人不过是上京钟家的小厮,连庆和坊都知道,显然河湾村的八卦早就在府里传遍,估计是从那些跟随钟庆书进京的仆妇口中传出。
钟庆书一直在装病,都装了那么久了,自是不能前功尽弃。他再迫切想见到钟庆然,也还记得这点,只得歪靠在床头,将手中的书翻得劈哩啪啦响,这个姿势维持了半天,依旧没能将心静下来。
做客拜访时间很有讲究,一大清早上门,估计没几个人会待见,通常,大家都会选在辰正之后登门。
钟庆然就是掐着这个点到的钟家,不过等他见到钟庆书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红诗姑娘,少爷和庆然少爷有话要说,你看?”兴平有些着急,大夫人马氏管得也太宽了,送个人过来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你小子急什么,我家夫人也是好心,怕你们毛手毛脚,招呼不好远来的客人,便让我过来帮你们一把,合着你还将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红诗嘴巴利着,又在大夫人面前得脸,哪会怕一个没有丝毫前途的三少爷?兴平这个三少爷跟前的小厮,她就更不看在眼里。
“这里不用你帮忙,出去。”钟庆书说话半点不留情面。他早就摸清楚了,这个家里并没有人想要他的命,给他下药,也只是让他身体变弱,不会伤到他的根本。他不清楚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只有知道这一点,事情就好办多了。
红诗脸色一忽儿红,一忽儿白,忍了又忍,才没有跳脚。作为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巴结的对象,即便是府里的少爷,对她的态度也是和煦的,她何时受过这种气?
可再如何,红诗也记得自己的身份,她能借着大夫人的身份打压钟庆书,她本人却不能。既然是过来帮忙的,明面上至少应该听三少爷的吩咐,旁边可还杵着两位客人呢。
红诗不情不愿地退出房门,想贴着门听听里面的动静,被稍后一步出来的兴平堵了个正着。红诗的脸色更难看了,想着继续待在这里毫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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