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那姑娘回家。
后来那姑娘没再来过家里,施译以为大敌已走,没想到有回偷听杜唐打电话,才知道他俩在外面约会。怪不得那时候杜唐舍得把他托给朋友照顾一天两天什么的,现在想来,原来是和那姑娘约会开房去了!
这故事后来的版本就比较惨烈了。小施译不仅个子长,智商也在长啊!刚开始要求杜唐带着他一块儿约会,发誓不哭不闹,结果到地儿了不是把咖啡“不小心”扑到人家身上就是把蛋糕抹在人家姑娘脸上。演变到后来,就有了剪辫子版本,剪裙子版本,扮鬼吓人版本,藏高跟鞋版本……
终于,在施译把白加黑的黑粒研碎当饮料给姑娘喝并成功把人家气走之后,杜唐掀桌了,“施译你给我过来!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总要欺负女孩子?!你在幼儿园是不是也是这么干的?!”
小施译嘴一瘪,眼里就包了两泡眼泪。结果他还没哭上呢,杜唐就扳着他的小身板一正,“不许哭!”
……多委屈的眼泪也被他给吓回去了。
“我才没有欺负女孩子!她们都是阿姨!”
“你到底是来当儿子的还是来当老婆的?!我找女人你也要管!”杜主编显然是气疯了,把平日里维持的好爸爸形象忘得一干二净,爆发出了倍儿“爷们”的一面。
“粑粑,有什么区别呢?老婆和儿子?”
杜唐被他噎得一愣,“老婆是要……一起睡觉的,儿子是……要自己结婚的。“杜主编觉得词穷了。他总不能把汉语大字典翻出来念给他听吧?再说了他听得懂吗?
施译破涕为笑,“粑粑笨,小译也每天都陪粑粑一起睡觉,将来小译也要和粑粑结婚,所以小译是儿子也是粑粑的老婆~”
杜唐昏。
罢了罢了,这小兔崽子长大了总该自己明白的。说不定将来想让他黏他都不乐意黏了。杜主编如是安慰自己,暂时放弃了结婚的打算,但姑娘也还是偶尔要处一处的。只不过伴随着小施译成长为施译,他的父控情结倒是一点也没变,只是赶人的手段更高明了,懂得查短信通话记录伪造短信“帮”杜唐说分手了,最终,杜主编连姑娘也懒得处了,作出了不到施译上大学不处对象不结婚的打算,所有推不掉的相亲一律消极应对敷衍了事。
施译回想到杜唐的承诺,心中突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念头:不够,不够,什么不到大学不结婚,不够,完全不够!上大学就要结婚了吗?就要和他分开了吗?!
施译在路上奔跑着,风混着雪粒子割在脸颊上升腾,他顾不了。那个念头就像是此刻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响,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根深蒂固——不要分开,不管是现在,上大学以后,还是老了,都不要分开!
这种话不是他第一次说,这种念头不是他第一次起,但动机却已经完全变了,或者说——
他第一次明确地、强烈地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真正的心意。
他喜欢抱着他睡,直到上小学四年级才被他以强硬手段赶回自己屋去;他喜欢他从背后抱着自己的姿势,那让他很有归属感;他受不了一天不跟杜唐联络,那一段为了治自己“父控病”而强迫自己和杜唐断绝联系的时间,他过得了无生趣,每天都在动摇和后悔中度日;他完全没办法直面杜唐的luǒ_tǐ,即使只是上半身也不行;他没办法看杜唐和别的女人亲近哪怕稍微一点儿;他总喜欢和他玩“来给爷香一个”的戏码,亲上他脸颊的那一瞬间心如鼓擂;他……
他爱他。
他竟然是爱着他的!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爱?!
爱,是什么?施译迷茫了。过完年12岁了,却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爱这个字眼。齐默曾经和他说过他爱那个二附小的校花,可是后来齐默去了英国,他们分手了。电影了那小受说他爱小攻,可是他怀着最深的猜忌和最恨的诅咒自杀了。
他听过身边很多很多人说爱,从幼儿园听到了现在。他也喜欢过漂亮的小姑娘,但那还是在幼儿园和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初一第一学期,关于谁和谁在一起,谁暗恋谁,谁爱谁,这样的绯闻谣言满天飞。他们说着爱,好像爱是多浅显易懂的东西。说完就扔,扔了再继续爱新的人。
杜唐是不是也和别人说过爱呢?施译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脚下一个趔趄,他摔倒在雪地上,怔了好久,他才拍拍屁股爬起来。
杜唐当然也是和别人说过爱的。这个问题还用问吗?而且,他可以确定,自己永生永世,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份来自己杜唐的爱。永远有多远,这份得不到就有多远。
青春期才刚刚开始,施译却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一夜蜕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或许会有三更,或许是两更,结束了会在底下说的,谢谢大家。为嘛三更呢。。因为涨收藏了呀,捏哈哈!
22
22、(2)乱lun这事搁谁身上都是晴天霹雳! ...
他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杜唐想当然是还没回家的。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黑黢黢的。施译连灯都懒得打开,筋疲力尽得仿佛从心到指尖都脱了力。他摸黑进了屋子,只脱了外面的大衣和裤子,就一头躺倒睡了。
半夜的时候仿佛听到杜唐关门的动静。施译心里一直放着那份沉重的自知,因此很快就惊醒了过来,支着耳朵静静听着杜唐的一举一动。他进洗手间了,他开始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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