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就不公平。
这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双保养的非常好的手,一看就没有干过什么活,只有右手食指有一层薄茧,那时长期写字留下的。
“坐在这里,不凉吗?”那人问他。
不,是不一样的,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杜林伸出自己的粗糙的黑乎乎的右手,跟那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卡!非常好!来,我们换个角度再来一遍!”
杜林跟顾然刚刚找好位置,宋志行的助理又来了。“安导,这时间都过去二十分钟了,我们宋老师时间是非常紧的,他的时间可耽误不起,您再这么磨蹭,对不起,我们拒绝出演。”
又拿不拍来吓唬人。
安详保持嘴角的弧度,“刘先生,刚才开拍之前耽误了一点时间,很抱歉。拒绝出演的事还请刘先生再考虑考虑,前期宣传的时候宋老师是重量级演员,观众朋友对于宋老师的表演都非常期待,所以,为了热爱宋老师的观众,还请刘先生再考虑考虑,可以吗?时间紧迫,我就不罗嗦了,早点拍完这组镜头我们早点拍宋先生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安详说这话有威胁的意思,可人家也没说错啊,前期宣传的时候宋志行是重点宣传对象,说不演了,损失的是宋志行,这导演根本就不怕威胁。
在安详跟宋志行的助理谈判的功夫,秦砚跟顾然两个人都冻得不行,顾然还好些,打扮的是衣冠楚楚的。秦砚就不行了,里面一件海魂衫,外面套了件破夹克,鼻头冻得通红,清鼻涕都流出来了。
顾然看了看秦砚,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他。秦砚一脸诧异地看着顾然,奇怪顾然这两天怎么了,怎么对自己这么好。可顾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就拿着纸巾看着秦砚,眼神都没有变化。
秦砚接过纸巾,咕哝了声谢谢,心里纳闷像顾然这样的面瘫是怎么想到要做演员的。
“好了,我们快开拍。准备……开始!”安详看那俩孩子冻成那样就想着赶紧拍,拍完那俩孩子赶紧到车上暖和去。
终于拍完了这组镜头,这雪仿佛就是为了这场戏而下的,原本的小雪现在更小了,只能偶尔看到一两片小雪花,不一会便停了。
安详走到宋志行车边上亲自去请,老前辈,面子是要给足的。
“宋老师,可以拍您的镜头了吗?”
宋志行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因为安详打开车门带来了一丝凉气让他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他手上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化妆师正在给他画着妆。
安详心说,我说刚才怎么找不到化妆师呢,原来让宋志行叫车上来了。
“宋老师,好了。”化妆师轻声说。
宋志行把茶放到旁边的小凳上,站起身,他的助理忙跳下车帮他撑起一把伞,安详想说雪已经停了,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宋志行穿着一身破棉衣,走进一个昏暗的小屋子,坐下。这一场是拍一组他抽烟的镜头,正好可以让秦砚先休息休息。
老前辈不愧是老前辈,镜头感非常好,人物感情也把握的非常好,只一个抬头的镜头,眼神就说明了一切,一条就过了,于是,还没有暖和过来的秦砚又钻进了小木屋,不过好歹有了遮挡,而且还有个炉子,比刚才蹲在外面强多了。
听到安详喊了开始,秦砚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宋志行,说了句“爸,我工作丢了”,然后就等着宋志行的大脚踹过来。是的,秦砚这场戏又要挨揍,是被宋志行揍。
这场戏是讲杜林因为在工地上跟人打架而被炒了鱿鱼,回到家后告诉了父亲工作丢了,父亲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最后一个镜头是杜林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完之后离开了家,坐在了公园的椅子上,然后才被杨希发现,并且捡回了家。
宋志行果断地朝着秦砚的肚子踹了过去,而且是真的踹,秦砚感觉肚子里像是着了火一般,抬头看到了宋志行的眼神,秦砚被那眼神镇住了,秦砚想,那眼神用两个字就足以概括,杀气。
那眼神太过真实,秦砚都在想那是在演戏还是宋志行是真的对自己恨之入骨,如果是真的,似乎又说不过去,是演技吧,原来这就是演技。
此时秦砚已经被剧烈的疼痛包裹着,新伤加上旧伤,已经让他疼痛难忍,听到“父亲”抱怨着:“老子养了你二十年,没想到养了个废物!我让你打架,老子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秦砚抱着头,身上的疼痛让他流出了眼泪,一时间也不知道是真的融入了剧情还是身上实在痛的厉害,眼泪奔涌而出,最后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最后安详喊停的时候秦砚的眼泪还是收不住,倒真像是人们平常说的断了线的珠子。
安详把纸巾塞到秦砚手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一场结束了,你刚才的表现很不错。”
秦砚在剧组里混的不错,看到秦砚现在还哭个不住,众人纷纷上来安慰。秦砚摇头,“我没事了。”就在此时他看到了一个鄙夷的眼神,那个眼神的主人叫宋志行。
秦砚拿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眼睛,然后回瞪过去,直到看到宋志行撇撇嘴角,离开了他的视线。
就当众人都以为这组镜头终于过了的时候,就听宋志行对安详说道:“导演,我觉得刚才这组镜头还需要重新拍一遍,刚才我照着剧本演了一下,感觉这一段剧情莫名其妙,我觉得应该改一改。”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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