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他能对自己表兄手下留情而已。可她以为这是人之常情,她对表兄,绝无一丝男女之情,可是她不知对怒火之下的萧弋舟,这话当说不当说,若是会错意,他又是冷嘲热讽,更生气了呢?
他都不说,她也不敢自作多情啊。
☆、第19章 双雕
他背对自己坐着,良久良久,没有一丝声音,嬴妲紧张不安地等着。
她不知从何为自己辩白起,只好也跟着坐起,从身后抱住了萧弋舟。
柔软的双臂贴上来,萧弋舟的身躯在那瞬间显出一种僵硬来,他蹙了蹙眉,一股郁火直冲下腹。
“公子倦容令人难安,早些安歇吧,软软陪着你睡。”
她温柔地吐了两口气,如兰麝芬芳,软绵绵一场润物无声的细雨,浇灭了熊熊烈火。
秋天漠漠昏阒的夜色里,最后一只蜡烛被风扑灭了。
他总是喜欢房间里暗暗的,但又仿佛,萧弋舟在夜里能视物,他总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腰,或者旁的什么,或者就像现在这样,一张口便咬住了她的柔软红唇。
不住地厮磨、交缠,嬴妲哪里承受得住这攻势,被吮吸得呼吸不畅,直压着亲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翻身下去,将嬴妲摁入怀里,开始揉玩他的独有领地。
嬴妲哼哼着,“公子不……睡么?”
萧弋舟顿了下,手下用了些力,挤得嬴妲胀痛娇呼,末了他沉闷发笑的嗓音传来:“对旁人说了什么?”
嬴妲顿时怔愣了,又恍然大悟过来,难道萧弋舟是为着这事才不爽?她竟然没想到,自己做了亏心事,在背后说他坏话,又是这种戳伤男人颜面的话,如萧弋舟这种高傲自矜的男人,断不能容忍的。
她忙不迭摇头,“我……没有那个心思,公子很厉害!我……舒服的……”假话说到后来声儿越来越细,自己也编不下去了,脸红如榴花,明明艳艳,娇娇得仿佛要红得烂透低垂。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笑声里意味不明。
揉了许久,他发出一声长叹,将脸埋在嬴妲的颈窝处,清沉的嗓音传来,震得她锁骨发麻:“暂且饶过你,睡吧。”
他摸了摸她的发。
嬴妲轻轻地“嗯”一声,在他怀里安逸而慵懒地睡了下去。
晨起时萧弋舟又晚了些,嬴妲随着他一道下榻,将盔甲为他片片穿戴上,系上披风,将护腕为他绑上,绑好了,萧弋舟忽然揽着她的腰,浓眉微微一挑,露出淡淡的骄矜满足来,看得嬴妲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忍不住跟着欢喜。
“公子心情好了?”
萧弋舟在她的嘴角啄了一口,将佩剑取了绑于腰间,轻一笑,“好了。”
嬴妲温柔地垂眸,将他的腰抱了一下,然后脸红地松了。
她送他出门,目送萧弋舟到门外,他的马消失在深巷尽头,马蹄声也被折角高墙吞没,变成如管空巷里一缕细微的风,她望了许久,随着周清走了回去。
经过上回懿旨一事,守在嬴妲身旁的,换成了周清,濮阳达赧于见她,索性避而不见,嬴妲对濮阳达见死不救没有微词,明白他万事以世子为先,是人之常情,只是她也觉得不如不见,以免彼此尴尬。
周清个性较濮阳达活泼,能开玩笑,没大没小,不过严肃场合还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
“许久不见世子如此容光焕发了。”
还真要这位公主佛爷在,才能让世子开怀起来。
嬴妲虽不说,心下也很欢喜。微微红了脸,在门后廊下立了会,便朝里院走去。
后院久而无事,嬴妲与鄢楚楚又烤起了地瓜,吃着时,她腼腆地对鄢楚楚道:“烟绿姐姐手艺好,不知我能不能与她拜师学艺呢。”
鄢楚楚一语道破,“想为公子洗手做羹汤?嗯,拜师不必,她必定是极愿意教你的。”
那姑娘惫懒得很,一直是她开灶生火,早厌腻了,巴不得有人给她打下手,将她的一身好本事学了去。
嬴妲被说得愈发羞窘。
鄢楚楚又道:“不过,在这儿学,也学不到什么,等出了平昌这座囚笼,烟绿才算是有用武之地。”
“那姑娘,从小身世孤苦,被人卖到红楼去,给人当烧火丫头,后来长大了愈发美貌,老鸨子动了心,让她在前院接客,她命数好,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公子,公子将她赎了出来。她自愿跟随公子当牛做马的,到了侯府,又自己学了不少菜,她说除了掌勺的本事,恐怕也拿不出什么报答公子了。将来教了你,她嫁了人家去,也能放心了。”
嬴妲低着眼睑,小汤匙轻轻舀了一勺软红滚烫的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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