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她无助绝望地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哭,哭到声嘶力竭,黑暗里只听见她的呐喊声和男人的笑声。
“啊!——”
“呜呜呜,求求你,我想回家,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呜呜呜——”纪沫哭着哀求他。
“不要!”纪沫大喊道。
纪沫从噩梦中惊醒,一股冷风钻进了被子,冻醒了她,她发现自己坐了起来,浑身大汗淋漓,她紧紧地握着双拳,掌心被掐出一道鲜红的痕迹,袖子滑了上去,一道异常难看而粗糙的疤痕把她的手掌与手臂分成两段,她慌乱地把袖子拉长直到没过那道疤痕,风把窗帘吹开一角,影影绰绰,她睁大了瞳孔蜷缩陈一团,抱着膝盖坐到了离窗户最远的角落。
纪沫全身都在发抖,她蹲在角落直到天亮。
手机闹钟突兀地响起,窗外又传来熟悉的流水声,双腿因为蜷缩而酸痛,膝盖弯到直不起来,她咬着牙撑着床摸索到门口,拉开了房间的灯,光亮驱散了寒意。
薄薄的门板后面传来说话声,多了几双脚步声,亦步亦趋地朝她的房间走来,她听见女人在和别人说笑。
“哟,这么大清早就来了,来看女儿啦?”女人笑道。
“对啊!这不是要开家长会嘛,前几天她打电话告诉我们,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啧啧,你们家女儿好懂事哦,每天看见她学习到深夜,啧啧,那台灯都开到两三点钟。”
纪沫睡眠浅,不到两三点几乎是睡不着觉的,偶尔开着台灯躺到天亮,她听着女人肉麻的语气,觉得很可笑,因为每次她没有关灯的时候,她第二天就要和他儿子抱怨他浪费电,指桑骂槐。
纪母显然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她客气道:“哪有,我们还叫她早点睡,这孩子真不听话。”
“孩子听话还不好,不像我家航航,就跟头驴子一样,打一下才磨一下磨,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孩子嘛,都爱玩。”
“你家女儿是在2班吧,成绩怎么样啊?教学质量怎么样?”
“我们也不知道呢,好像听她班主任说挺好的。”
“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多少啊?”
“年级第二吧。”
女人吃了一惊,继而变了口气,怀疑而又嫉妒地说道:“那还真是学习好!你女儿在哪个老师那里啊?等我家航航考进一中,说不定也能去……”
“嗯,这个分班是随机的,学习还是得靠自觉嘛……”
“行了,怎么那么多话!”纪父不满道。
说话声停止了,纪沫听见脚步声朝她房间靠近,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在他们还没敲门的时候打开了门。
纪母看见还穿着睡衣的纪沫,什么也没说,笑着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纪沫看见他父亲青黑的脸严肃地打量着她的房间。
“现在才睡醒?沫沫,吃早饭了吗?”纪母问道。
纪沫摇了摇头说道:“还没。”
“你看,妈妈给你炖了排骨汤,怎么又瘦了这么多?在学校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呐?”纪母心疼地梳理着纪沫杂乱的头发,看着镜子中纪沫憔悴的脸,在心里忍不住发愁。
纪父自己找了把凳子坐在一边,抬着头四处观望着纪沫的房间,她的房间简单得很,除了书以外没有任何少女心的装束,简单地像是出外野游简易搭置的帐篷。
纪沫对着镜子里父亲的脸冰冷地说道:“家长会9点开始,在高一(2)班。”
纪沫没有解释教室的具体方位,她有一种直觉,他肯定知道在哪。
“9点啊,现在几点了?”纪母问道。
她的房间没有挂时钟,纪沫伸出手看了眼手机,回答道:“8点40。”
“这么晚了,你还不快去,到时候又赶不上。”纪母对着坐在一边无所事事的纪父催促道。
“行了,知道了。”
纪沫通过镜子,看着她父亲起身向门外走去,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礼盒,他瞥见纪沫的眼神,把手往身后缩了缩,礼盒依然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视线里,纪沫厌恶地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学校广播来来回回播放着欢迎家长们的祝词,广场上站满了各个年龄段的家长们,陈舟站在广场中央雕塑台的阶梯上四处张望,没有看见纪沫的身影,他灰心地走了下去。
女神瞅着他沮丧的脸笑道:“怎么?妈妈来给你开家长会就这么不乐意?太伤人心了。”
陈舟无奈道:“我哪有?”
“那你一脸不高兴,诶,怎么没见伊依她们啊?你的小伙伴呢?”
当妈的不懂儿子的心思啊!陈舟还没说话,只见范伊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对着陈母笑道:“阿姨好。”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伊依啊,我刚才还和陈舟说你呢,他还问我怎么没见你?”
女神你是律师吧?颠倒黑白不犯法吗?陈舟心很塞。
“是吗?陈舟才没有功夫理我呢,他忙着……”范伊依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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