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清冷的寒辉,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紧张感,一阵冷风吹过,婆娑的枯枝影好似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一齐轰鸣。
泰和殿内半明半暗,墨雨神色如常的整理好食盒,淡淡道:“熠,你去吧!再晚别耽误了时辰。”
玄熠身影隐在幽然的阴影处,他鼻子轻轻一酸,威严地笑道:“就那么想撵朕走?”
墨雨起身向前走了三步,在距玄熠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轻轻抬起头,水眸里染满了平静,就这样一直望着玄熠,突然,一个倾城的笑容出现他的脸上,他清婉道:“熠,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况你是当朝的皇上。熠,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玄熠刚欲说话,“吱呀……”一声,泰和殿的门被推开,有冷风吹得烛火摇晃,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闪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屋内的此情此景。
隆儿刚要依礼节行礼,只见他父皇只是看了他父妃一眼,转身就消失在越来越黑的夜幕中,而他父妃,静静地站在哪里,一脸肃穆。隆儿很少见到父妃这样,不由得皱着小眉头,小声道:“父妃。”
墨雨回过神,对隆儿微微一笑,走到稚子身边,蹲□,持了持隆儿的发梢,浅笑道:“隆儿今晚留在泰和殿可好?”
隆儿嘟嘴道:“为什么?素日里,父皇不都是让儿臣不要住在泰和殿的吗?”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转,凑过去,勾勾嘴角道:“父妃该不会是跟爹爹吵架了吧?”
隆儿那勾勾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的表情真的和玄熠一模一样,果然是子承父业,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了声,道:“隆儿,我们没吵架,只是,你父皇今夜要去忙于政务,不放心留你在东宫。”
隆儿转身看了看外面,果然爹爹不在,兴高采烈地关上门,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小星星,兴高采烈地道:“父妃,我们来玩骰子吧!天天被拘在书房里念书,我都快长绿毛了!”
墨雨抿嘴一笑,道:“作业写完了吗?”
隆儿顿时跟泄了气似得,恹恹不乐道:“没写。”
墨雨笑着摸摸他的头,道:“如果你没写,明日你少傅会怎么样惩罚你。”
隆儿可怜兮兮道:“让我把作业统统抄写十遍,那就更多了,少傅好严肃,动不动就让儿臣抄弟子规,我现在一想到不力行、但学文、长浮华、成何人。但力行、不学文、任己见、昧理真。读书法、有三到、心眼口。信皆要、方读此、勿慕彼、此未终。这段,就好想吐。”
墨雨笑得发酸,半响才道:“这段被罚抄了多少遍?”
隆儿低着眼帘,嘟着嘴,闷声闷气道:“一百遍,我那天晚上手都抄肿了。”
墨雨实在想不出博远那样温润的人如何严肃,不免笑道:“父妃教你,先把作业写完,父妃陪你玩,好不好?”
隆儿听罢,水灵灵的眼里全是遮不住的星光,开心道:“父妃比老祖宗还好。”光说似乎还不能表达自己的兴奋,他还偷亲了父妃一口。
墨雨边给他铺纸,边清浅一笑,这就是所谓的乱世之中的幸福吧!有他在,隆儿在,即便是再危险的环境中,也不会感到害怕。
玄熠指挥直系禁军,每个宫门都布满了相等的兵力,除后面的白虎门,哪里今夜一定会有人从哪里入内。自己旗下三分之二的影卫都在泰和殿,只留了十余人在廷尉圄,如果抓到活的,那么就是日后起兵最好证据!
玄熠站在屋脊上,不舍地凝视着泰和殿,很快他回过神,眯起冷眸,一纵身从屋檐上跳了下去。
转了几个弯,玄熠突然停下脚步,凝神屏气地感觉着四周,夜色漆黑,确定无人之后,闪身进了一间破旧的屋子。
屋子虽破,却很干净,玄熠快步走到屏风后的画前,掀起画卷,钻入地道,很快来到了一个有亮光的地方。
李卿琦此时正穿着家常的青布衫坐在地上,油灯之上正煮着一小碗水,他看见皇上丝毫不惊讶,只是瞥了后者一眼,伸出手。
玄熠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食盒,递过去,小声道:“你怎么就煮了一碗水。”
李卿琦悠哉道:“微臣就能搞到这么多水,已属不错,而且。”说话间他拿起水,话锋一转,嘴角一弯道:“这水还不是给皇上准备的。”
玄熠坐到一角,不屑道:“就你那点漱口水,白给朕,朕都不要。”
李卿琦怪笑了一声,掀开食盒,大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含糊道:“这御膳要是热乎的多好!”
玄熠恨不得一窝心脚踹死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挑剔东西是不是热乎的?!咬牙道:“你一个阶下囚要什么热乎的?有的吃就不错了!”
李卿琦反嘴讽刺道:“那还不是当今圣上您耍的诡计,非要把我拉下水!常言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历朝历代都灵验的古话,怎么到了我身上就变成舍得一身剐,还被皇上拉下马?”
玄熠丝毫不以为杵,反而洋洋得意地讽刺道:“那还不是因为那马笨,也不知道脑子里塞的到底是书啊,还是春卷!”
李卿琦正咬着半个春卷,不由得放下,正色道:“一个能御用,脑子里塞满春卷的臣做大理寺的话,这个皇上也不过尔尔。”
玄熠以为卿琦能说什么,结果说来说去还是讽刺他,嘴角勾勾道:“卿琦你可曾听过,春风入卷来。”说罢,还颇有气势的咳嗽了一声。
李卿琦思量片刻,一下就把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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