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胁迫顾朗,害得他不得不以伤害的方式救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拿刀子捅向顾之栋。一个是亲如父辈,一个爱在心尖。如果他们两人其中一个有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想到可能的后果,扶住顾朗的手微微颤抖。
仿佛是感受到我的害怕,顾朗硬生生的咬着牙,不让声音因流血而颤抖,说,这是十九层楼,每层有十八阶,一共三百四十二阶,我熟悉到闭上眼都能走过。你……不要怕。
我听着更是心疼了,顾朗是个缺乏安全感的男子,在这条身不由己的这条江湖路上,
一步步混起,一步步的小心翼翼。
他拼命记得自己去过的每个角落的每一个细节,将它们生生烙在记忆中所以,他可以在自己走过的每一段路里,哪怕黑夜之中,也会行动自如这一切,不过就是害怕某日突然而来的遭遇,哪怕是黑夜里,都能够自救。
而这个废弃的烂尾楼,不仅是顾之栋,也是他的屠场;在这个总是危害别人性命的地方,他自然也担心某一天自己的性命被危害到。所以,他记得这里的没一个转角,每一寸楼阶,从这堵墙到那堵墙有几步,都不敢差分毫。
黑夜之中,十九层楼。
一步一血一伤心。
一声一泪一断肠。
我抱紧他,紧紧的抱着,眼泪猝不及防的淌下。
他牵住我的手一步步的黑暗里行走着,哪里有墙角,哪里会有碎石玻璃渣,他护得我没有一丝受伤,似乎是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将我弄上车时,他竟也直接倒入车厢里,表情虽然痛苦,眉眼间却是一派安了心的模样。
崔九慌了神,紧张的看了我一眼,像摸不准我敌友,我苦笑,也是,之前我的刀子指向的是顾朗,对着的是艾天涯。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可靠,你放心,我不会害他,先把车来到公寓,做简单的处理,然后打电话给马医生。
他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发动汽车,驶向梦泽园。
崔九看着后视镜欲言又止,片刻后,下定决心似的咬牙说到,顾灵,我知道你是顾之栋的人,但是今晚你真的伤了老大的心。我不知道以前你们怎么样,但我知道,你来的这半年是老大在唐绘最开心的半年,就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以前老大也活着,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修罗,没有一点生气,现在他虽然也总冷着一张脸,可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有了希望。我们做兄弟的也跟着欢喜,可是今晚。说着,崔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哑着声音说,你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崔九听了,急着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背叛老大,今晚也不会拿刀子捅顾之栋,我是担心你们两,有什么事千万别藏着噎着,伤了和气,老大他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扛得住的扛不住的,被误会了也不懂得解释,就像上次叶灵跟胡巴的事一样。
我轻声说,我明白,他从小就这样,我懂得。
崔九又叹了口气,专心的开车。
回到公寓,我让崔九给艾天涯冲了一杯葡萄糖水。给顾朗做简单的止血,隔着衣衫各种不便。
我摸了一下顾朗的额头,惊到,起身一边给马医生打电话一边手忙脚乱的翻消炎药,顾朗的脸色苍白中微微的透着一种极度不健康的红,失血过多有些脱水,伤口开始发炎,导致了他开始发高烧。
我对进来的艾天涯说,顾朗发烧了!你帮我给他脱衣服!
艾天涯蹲在顾朗前面,焦急的看着他,颤抖着给他解开衬衫的扣子,小心又小心,生怕撕扯到他的伤口。
我揪心的看着,然后扔下手机一把推开艾天涯,直接撕开了他的衣衫,说,不是让你绣花!快点弄!会出人命啊!
说完,转身翻出纱布和绷带。
顾朗的脸吃疼的表情,我不忍心看,湿了毛巾擦拭着他肩膀与胸口的鲜血,双手抖得不行,又要强做镇定。
顾朗在昏迷中,想要握住我搁置在他胸口的手,却没有力气,他只能迷迷糊糊,含混不清的说着呓语般的梦话。
我俯下身,努力的听,仔细的辨,呓语拼凑,他小声的低喃着,顾灵……对不起……你不能……杀人……我不能要……你杀人……这条……肮脏的路我……我一个人走就好了……这双……肮脏……肮脏的手我……我一个人有就够了……
我听着,那一瞬间,泪如雨下。顾朗,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逼你,你爱艾天涯吧,你爱吧,我再也不逼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跟她在一起,付出一切代价我也会让你跟她在一起的。
就这样,我守在顾朗的身边。艾天涯坐在一旁,静静的掉眼泪。
我倾身帮他盖被子,像是有所感触一样,他似乎被惊扰,眉目间尽是不安,几番昏迷清醒,清醒昏迷,呓语着两件事。
一件是对艾天涯说的,他说,叶……叶灵……胡巴……不是我……
另一件是对我说的,他说,别哭……顾灵……
我哑着声说,我哭没哭,你倒是醒来看一眼啊,这样昏沉的闭着算什么?
顾朗好像听不见我的说话,继续模糊不清的呓语着。
崔九在一旁看着顾朗受罪,眼眶红得跟什么似的,却也不肯在人前掉泪。他看了一下钟表,然后说,要不,咱俩找个医院劫一个医生来!
他的话音刚落,顾朗突然转醒,我们三个齐齐的被吓了一跳,是的,我们都在害怕着,生怕这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顾朗久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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