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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又过了十日,离约定的一月之期,也只剩了十日左右了。
而在这期间,干旱了三个多月之久的南陲,终于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雨。雨水瓢泼而下,把南陲昏暗了许久的天冲刷得明亮,也带给绝望的南陲百姓新的希望。
安景翌与萧淮宁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雨后碧蓝的天,耳边都能听到武夷山上人们高兴的欢呼声。那欢呼声久久不歇,就连一直守着他们极少离开这院子的小路子都忍不住跑出去了。
三心和二两蹲在地上给小炉子旁边,炉子上正熬着药。三心给炉子扇着风,感叹道,“他们可真高兴啊。”
二两拿着帕子揭开药罐盖子看了下,以防不小心给熬干了,听到三心的话,便回道,“老百姓靠天吃饭,好容易老天爷开了恩,怎能不高兴?”
二两家里也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因此他们这些人,或许也就他,更能体会南陲百姓的个中辛酸了。
三心倒是难得没和二两较劲,扇着手里的扇子,“这会儿下了雨,南陲这些人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了。”
他们在兖州破庙待了几日,每日跟着灾民一同去城里领水和吃食,三心对他们过的清苦日子,也是深有体会。
二两叹口气,“哪那么容易,地里的庄稼都没了,即使要重新种,那也得有种子,庄稼种出来之前,吃的用的从哪里来,这些可不都是问题?”
三心愣了会儿,他虽然是侯府下人,可也没种过地,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漫不经心的扇着扇子,“这不是有王爷和先生在,他们肯定能有办法。”
他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看二两低落,想着安慰他。而且在他眼中,自个儿主子与萧淮宁都是厉害的人,有什么问题时,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
可是边上听到二两与三心谈话的萧淮宁和安景翌,却也忍不住费神想起了这事。整个南陲经历过这次旱灾,正可谓是元气大伤。即使现在降雨了,那也是百废待兴。若不能万全安排,只怕南陲会就此颓败下去。
不过这场雨下得及时,倒是给他们与拓跋亘的合作帮不了不小的忙。山上的平民百姓,大多是迫于无奈,为了活命,而不得不投奔武夷山。
可是在山上的日子,又哪里会轻松。每日都要提心吊胆的,担心哪天朝廷便会派大军杀了过来。
这会儿降了雨,大家伙儿又有了活路。估摸着大多人,应该都是想回到自个儿家中,继续过先前自给自足的日子的。
看了下远处天色,安景翌忧心道,“不知盛京这时怎么样,赤霄能不能赶回来。”
若赤霄不能赶回来,到时候拓跋擎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只怕武夷山会彻底翻脸,更不用谈什么合作的事了。
萧淮宁拍下他的肩,“兴许是信鸽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赤霄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按理来说,每过七日,他便会收到盛京的萧淮佑,与青州军营的徐震天的来信。可是距离上次的信,这会儿已过去十来天了,徐震天的信倒是照常收到,萧淮佑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希望如此吧。”安景翌蹙眉道,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出什么变故。
萧淮宁握住他的手,“放心,即使出了什么事也还有我,你大可不必总是如此忧心,让自己松和会儿。”
安景翌苦笑,人的性子又哪是那么容易改的,他不想想那么多,可是却总忍不住。这是一个人担惊受怕惯了,现在有人给他分担,他也放不下了。
更何况,拓跋擎是他认的义兄,于情于理来说,他都不想拓跋擎出事。想到当日阳平山告别时,拓跋擎还劝告他当心,必要时可到南陲投靠他。没想到,如今却是他自个儿昏睡在床上,生死不明。
“先生,这药熬好了,还是像前两日那样吗?”三心把已经熬得差不多的药从炉子上拿下来,对安景翌道。
安景翌点头,“去吧。”
三心见他应了,和二两两人把药倒进碗里,便端着走进了屋里去。
萧淮宁看着三心与二两端着药碗进屋,“你这样煞费苦心,那拓跋擎醒来若如大秦一般,罔顾相交一场的情谊,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那便真枉费你一片心了。”
安景翌回过头来看他,“拓跋大哥出事,无论如何都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何况你也说我与他相交一场,能够做点事,我心里也好受点。”
他们被软禁在这小院,成日里没什么事,让安景翌什么都不做的等赤霄送药过来,也做不到。便干脆养了几只老鼠,用来试药。虽说卢信义不再出现,但是事关拓跋擎的毒,药材却还是给供应的。
从拓跋擎的症状,安景翌列出了几种可能的毒。每日都改着方子的抓了药让三心和二两熬出来,再给早先灌了毒的几只老鼠喂下。
老鼠死了不少,把负责寻鼠的小路子都挑出了火气。方子也改了好多回了,却还是毫无进展。
想到这里,安景翌便不禁叹气。他把带来的那本医书都翻烂了,依然一筹莫展。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夫,若能与山中的其他大夫交流一番,那便好了。可惜他们不能出这小院,他也只能自己摩挲了。
萧淮宁见他叹气,未免他一直想着伤神,便另寻了个话头,“我见你翻看的那本医书很是特别,并不是寻常的药理典籍,可是有什么来历?”
“倒不是有什么来历。”安景翌斟酌一下,方道,“这书是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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