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今之计只有献一个延年益寿的方子给天辰帝,助天辰帝调养身体,让天辰帝离不开她。这不失为一个晋身的捷径,连带的七皇子也会受益良多。
思及此处,谢玉柔微微笑了,之前的惊慌无助一扫而空。
她能想到的,周允晟如何想不到,等到深夜便催眠了看守的侍卫,堂而皇之的走进牢房。
“侧妃娘娘可还好?”他笑眯眯的拱手,眼中满是戏谑,末了嗅了嗅周围的空气,叹息道,“娘娘身上总是有许多好药,这药的方子很奇特,其中几味药材恐怕寻遍大周都找不到。若是进献给皇上,令皇上长命百岁,娘娘可就该翻身了。”
谢玉柔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她现在有些怵这位状元郎,总觉得他不是凡人。凡人哪能一眼堪破她的空间和灵泉?
周允晟不以为意,走到牢门口,随意捡起地上的一根稻草,探入九曲铜锁内稍加拨弄,大锁应声而开。作为一个反派,那真是技多不压身,除了生孩子,没什么是他不会的。
谢玉柔看呆了,反应过来后抱着手臂往角落蜷缩,惊恐的喊道,“你要做什么?”
“总之不会杀你。”周允晟走过去,弯腰俯瞰对方。如果他杀了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这个世界会马上崩溃,因为他是外来之力,有摧枯拉朽之能。但若是这个世界的本土人士杀了男女主,除了让世界脱离原本的轨道,不会有任何影响。
故而他不会对男女主动手,他是为了空间和灵泉来的。对于一团能量体来说,空间和灵泉是食物。
闻听此言,谢玉柔防备更深,双手死死环住肩膀,想要喊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这是怎么回事儿?她惊骇莫名的朝周允晟看去。
“一点催眠的小手段而已,莫慌。”周允晟笑得很温柔,指着她纤细的手腕喟叹道,“帝王绿的翡翠镯子,真是难得。”
“你,你能看见?”正常说话,谢玉柔还是能的。她此时快被这人连魂儿都吓丢了,不断猜测此人是什么来路。这镯子是仙人所赐,能看见它的周允晟难道也是仙人不成?
周允晟不答,伸手便把那镯子捋了下来,置于掌心把玩。
在谢玉柔惊骇不已的瞪视下,那镯子化为点点荧光,悉数钻进了周允晟的身体。
“虽然比不得整个世界的力量,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如此,多谢侧妃娘娘了。”周允晟温文尔雅的拱手,信步走出牢房,末了还不忘把铜锁重新挂上,一根食指抵住唇瓣,小声低语,“但凡灵泉,空间之事乃禁语,人前休要再提。”
这便是最后一道催眠了。
谢玉柔还保持着惊骇的表情,却极为乖顺的点头。因镯子是与灵魂绑定的,被人强行取走难免伤及神魂。周允晟走后不久,谢玉柔便觉得头疼不已,翻滚呻-吟起来。
“去哪儿了?”周允晟回到厢房时,太子正靠坐在床头盯着他。
“去出恭。”
“屋里不是有恭桶?”
“味道难闻,声音还不雅。”
太子低声笑了,掀开被子道,“就你事多,还不快上来。”
周允晟犹豫了几秒便脱掉外袍上榻。太子病重这半个月他每日与太子同睡,此时再来拒绝倒有些矫情了。
太子将人揽入怀中,力道奇大,什么都不说便安心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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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柔疯了,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大太监只得将她押解回京,由天辰帝亲自审问。几乎瞬间就能治好时疫,这样的神药天辰帝自然想得到,亲自前往慎刑司查看。
谢玉柔披头散发情状癫狂,大喊着太子会被废,七皇子会登基,自己是皇后等话,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天辰帝气了个倒仰,难免会想一个小小侧妃都如此野心勃勃,七皇子又是什么心思?怕是恨不得自己和太子都死了,好给他让位吧?否则哪能明知谢氏有神药,却不肯给太子施用?
如此,七皇子便倒了大霉,被天辰帝圈禁府中捋夺了所有差事。谢氏娘家也遭了秧,被天辰帝的禁卫军翻了个底儿朝天,又以谋逆等重罪全家下了大狱。
谢玉柔行事并不谨慎,从空间内拿出的医书药方等物随意摆放在书架上,果真让天辰帝抄了出来。但其中许多药材只生长在空间中,凡尘哪里会有?天辰帝将之交予太医院的太医研究,研究不出又交予几名游方道士,久而久之竟迷上了炼丹,追求长生大道去了。
太子屡劝不止之下只得作罢,慢慢接管了政务。
天辰五十六年,帝崩,举国哀丧,太子在百官的拥戴中坐上了那至高的宝座。
盛大的登基典礼过后,新上任的天启帝迫不及待的召见了新上任的殿阁大学士。
“我今天神不神武?”帝王亲昵的握住青年的手。
“神武。”周允晟挣了挣,见他力道越发大,几乎快把自己手骨捏碎,只得作罢。
“伟不伟岸?”
“伟岸。”周允晟嘴角抽搐。
“那你可还喜欢?”
周允晟沉默了,见对方漆黑的眼里酝酿着风暴,斟酌一番后开口,“如今您是皇帝,我是朝臣,若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超出了君臣的界限,莫说旁人会不会察觉,单你我之间便会产生许多猜忌,矛盾。久而久之,那些喜爱之情便也消磨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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