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朝钟悦的方向瞥了瞥,让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和公子在这个荒郊野外两个人独处,他可不放心。
天边一声闷响,打雷了,钟悦一缩肩膀,抖了一下,脸色有点发青。
花慕冲书墨安抚一笑,“快去罢,我没事的。”
雷声隆隆,书墨前脚刚走后脚就下起了雨,开始的时候还淅淅沥沥的,渐渐地越下越大,雨滴打在手臂上都有些疼。
身后一直很安静,站在棚子边看雨的花慕奇怪的挑了挑眉,
“钟少爷突然安静下来可真叫人不习惯。。。。你怎么了?”回转身发现那个男人缩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自己,脸色惨白中透着点青,似乎还有点瑟瑟发抖,男人听见花慕的问话,抬起埋在手臂里的头,
“没事儿。。。。老毛病了嘿。。”天边突然一个炸雷,钟悦的尾音明显的颤了一下。
雨下的太大,花慕的衣角湿了一片,他向里走了走,“老毛病?你怕打雷?”
钟悦下意识的想反驳,怕打雷对一个男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抬头见花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场突然弱下来,只好虚虚的的”嗯”了一声。
小棚子里一阵静默,只剩下在风雨中饱受摧残的小棚子吱呀吱呀的呻吟,
“噗”一声忍不住笑而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小棚子里显得非常非常明显,
“喂!”钟悦瞪着花慕,花慕一手掩嘴,笑的直打跌,见钟悦羞窘的脸憋的都有点红,才收敛了些,
“抱歉。。。。”
钟悦嘟嘴,心道你边笑边说抱歉我真的连一点诚意都没看出来,平常总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嘲笑起人来倒是不遗余力,哼。
钟悦靠在角落里,突然觉得小棚子晃了一下,他惊疑的将手放在支撑小棚子的木桩上,花慕见他动作奇怪,
“怎么了。。。”
棚子又晃了一下,钟悦的表情沉了下来,花慕看得满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这时候棚子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发出可怕的吱呀声,这下连花慕都能看出棚子的变化,这棚子大概坚持不了多久了,可现在外面风雨交加,又找不到避雨的地方。
在花慕还在想对策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推力,把他推出了棚子跌坐在地上,他刚刚跌出来身后的棚子便碰的一声终于支持不住的塌了,几根木棍弹到花慕得背上,生疼。
但花慕没时间去看自己的背上是否受伤,他立即转身,那个男人还在小棚子里呢。
呆呆的看着那堆瘫倒的各式各样的木头,以及下半身被压在木头下不得动弹的某个男人,花慕喉咙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哽的难受,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直到钟悦唤了他一声,
“阿慕,来帮我一下。我腿被压住了。”
大雨顺着脸颊向下流,明明是夏天,花慕却感到一阵一阵透心的凉,衣角的泥泞化成污水滴在地面的水洼里,他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跑到钟悦边上徒手开始搬那些散落下来压在钟悦身上的东西,木刺插进手里,花慕奇怪的没感到疼,完全是机械的动作着。
棚子的最主要的最重的房椽压在了钟悦腿上,再加上一些别的木料,花慕花了好些时间才终于搬开了压在钟悦腿上的那根木椽,
钟悦看似娇生惯养,但出奇的能忍痛,在搬动的过程中难免要磕磕碰碰,但钟悦竟然没有一声呼痛,两人都默契的沉默着。
花慕终于把钟悦从那堆废墟中扒了出来,两人坐在废墟边的泥泞里喘着粗气。
钟悦动了动腿,没断,虽然被压在棚子下面但也不由得庆幸这个棚子是木制的,没那么重,但也够呛,腿上被砸了大大小小几个伤口,血和着雨水不停地往下流,花慕沉默着撕下自己里衣给他包扎,
雨依然像瓢泼一样,打在脸上,钟悦几乎睁不开眼睛,他突然想笑,然后也就真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钟悦笑的很大声,像是在庆祝自己死里逃生一样,嘴张的很大,雨水灌进嘴里,呛得他直咳嗽,但他还是笑。花慕垂着头沉默着,血水顺着指尖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晕在水里。
花慕听见自己的声音难以置信的沙哑,就像很久很久都没说过话了的人,
“你。。。。是呆子么?”
雨声太大,花慕说的声音又低,钟悦没能听清,他把耳朵靠近花慕,大声的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花慕一把推开钟悦,站起身,冲坐在地上疑惑的望着他的钟悦大声的吼,
“你是呆子还是傻子?!你爹娘难道没教过你遇到危险先保全自己比较重要?我难道自己不会跑吗?需要你来推我?你是想要我心里愧疚然后就会喜欢你是不是?你觉得受伤很好玩是不是?你不知道会有人担心你吗?”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些话已经完全不受他大脑的控制,他看着钟悦腿上那缓缓流下的鲜血就觉得刺眼,有一股怒气在自己的胸口来回冲撞,叫嚣着要发泄出来,他极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现在这样失控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陌生,他不再说话,喘着气平复自己内心的躁动与怒气。
钟悦见他终于不再发怒,扯开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拉住花慕的手,同样撕下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
“阿慕,疼,真的,我的腿可真疼。”
花慕只觉得满心满眼的怒气像从来没有过一样突然消失,因着这个男人撒娇般的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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