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知秋复又坐下,“你怎么知道麒麟山庄会听你的?”
罗维说:“也许他们不看重功名利禄,不过可以把名剑山庄踩在脚下,这可是历代麒麟洛氏的毕生所求啊。”
罗知秋皱着眉,“你想要许给他们什么?”
罗维拨了一下身边不停跳跃不定的灯烛心,说了四个字:“益州矿盐。”
☆、34益州盐矿
罗知秋目光一跳,“盐业是朝廷之事,民间怎可插手?”
罗维说:“可是总要有人运盐啊。益州府的运盐队可都是出自名剑山庄,天知道他们已经赚了多少。以前父亲就算想管也管不了,益州府多的是右相门生,可是现在益州知府是陈榆,他可是父亲的门生。”
“陈榆为益州知府了?”这事罗知秋还是第一次听说。
“圣旨明日清晨就会出京,”罗维说:“陛下口述,孩儿亲写的。”
“陛下为何会?”
“前日孩儿觉得午膳的醋鱼咸了一点,然后不知怎地陛下就与孩儿由盐一直说到了益州,陛下说益州知府的任期快到了,孩儿就说衡州知府陈榆的任期也快到了,他是益州人。”
罗知秋笑了一声,这笑声却不带半点欢愉的味道,“右相经营益州多年,陈榆去了恐怕性命都难保。”
罗维说道:“孩儿去麒麟山庄还有一事就是让他们去保护陈榆大哥,麒麟影卫的名声仅次于陛下的龙骑卫啊。父亲在朝中也可以帮一帮陈榆大哥的忙,益州的水不清,父亲只须发一发难,哪怕只是做一个样子,右相也不敢即时就对陈榆大哥起杀念吧。”
罗知秋说:“陈榆可用?”
罗维说:“陈榆出身榆州陈氏,只是他为奴妾所生,所以一直被陈氏大族所不容,益州陈氏与右相交好是不假,可是他陈榆若想有朝一日荣耀乡里,他就只能好好的做父亲的好门生。陈榆的儿女亲家为益州护军总管,此人不是右相嫡系,入不了益州的那个圈子。孩儿想陈榆大哥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用父亲去教他该怎么做的。”
罗知秋应声道:“益州的天是该变变了,只是不知道这陈榆能做多少啊。”
罗维的双眸倒映着跳跃着的烛火,面带笑容,却眼眸冰冷。益州的天当然是要变得,益州产的盐,占了大周产盐量的1/3,是龙玄最主要的钱脉,这条脉不斩,龙玄就真能成龙。
罗则一直在一旁听着,只是听不大懂,父亲和小弟好像这么一会工夫就说了好些事情,直把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罗知秋问罗维。
“今晚就走,”罗维说:“明日一早还请父亲另安排人带着小小往平南去。”
“平南?”罗知秋说:“平南奇石会?”
罗维笑道:“明日陛下也会对外说孩儿去平南看奇石去了,原本孩儿每年都要去的。”
“知道了,”罗知秋起身。
罗则与罗维也忙起身。
“为父就不送你了,”罗知秋拍拍罗维的肩膀,“事情就按你想的办吧,只是记住万事要小心,不得张扬。”
“是,孩儿记下了,”罗维应允道。
“你等一下,”罗知秋说着走到了书房的大屏风后面,过了一会儿取了一个木匣来给罗维。
罗维接过木匣,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尊白玉雕的笑佛。
“这是麒麟山庄送与为父的,”罗知秋说:“你拿去也好证明自己的身份。”
罗则说:“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罗知秋说:“麒麟山庄一直想与朝廷搭上关系,送为父一点小礼算得了什么?”
罗维却对这个问题不好奇,上一世抄家灭门的时候,这家里没少抄出来好东西。他抱着木匣对罗则说:“二哥,你送我出城吧。”
罗则说:“这时城门已关了啊。”
罗维从怀里摸出兴武帝给的开城令,“陛下准我连夜出城,二哥就从你军守卫的永安北门出吧,我不想让人知道今晚有人连夜出城。”
☆、35我只为罗家
罗知秋没有送罗维,他坐回到了书案后,一天的公事尚还没忙完,有些难言的情绪他也不想让罗维看出来。这个小孩心思缜密到如此滴水不露的地步,可谓可怕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也是皇家子弟,那他还会甘于位列人臣吗?罗知秋是越想越怕,最后不敢再想。
罗则一路把罗维送出了永安北门。
“二哥家里你就多照顾了,”罗维与罗则告别道。
“小维,”罗则是再三叮嘱罗维一路上要小心,“外面不比家里,你一切都要小心。”
罗维这时却又想起一件事来,从袖中拿出一副画相给罗则,与罗则咬耳朵道:“二哥,画中之人就是宁飞,为防麒麟山庄失手,武考那前后这几日你命人在四城门口注意这个人。如果他来参考,你一定不能让他入考场。”
罗则说:“你要我杀了他?”
罗维说:“不必,二哥安排几个兵大哥在街上与这人打上一架,当街与官兵动武,这人这辈子也别想下考场了。”
罗则点头,他是个磊落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罗维这一招的,只觉得这个点子很毒。“小维,”罗则忍不住问罗维道:“你认识这个宁飞?”
“不认识啊,”罗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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