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走在前面没有留意到他,只觉得燕北城此时不说话了怕是在跟自己怄气,这样一想心中不喜,走得更慢了些,可是苦了燕北城了。
等到了别院的门前,燕北城几乎要虚脱,腿都迈不动了。
“公子,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我先回了。”
楚贺回头刚要说什么,便见燕北城这个样子,说是病入膏肓怕是也没人会怀疑。楚贺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他,一靠近感觉他浑身烫的像火炉。楚贺也不敢耽搁了,赶紧把人拖到了上床、盖好被子。
琏王爷哪里有照顾人的经验,只是给燕北城倒了一杯水扶他起来喝了几口。
燕北城此刻昏昏沉沉的,也没心思管自己身在何处。他缩在被子里,膝盖一阵一阵得疼痛。楚贺给他擦了擦汗,难得出现了些许类似内疚的情绪。他也不想回自己的住处,便掀开了被子和燕北城躺在了一起。
“你若是实在难受,我替你叫大夫来。”
“睡一觉便好了。”
燕北城此时话中带着困意,几乎是喃喃几语,楚贺环住了他,不知从哪里体查到了些许温情。
一夜无话。
第二日燕北城一起来只觉得头疼得要命,这一觉睡的是极为不舒服的。两个大男人本来就挤,楚贺又是个不会谦让外加极爱动手动脚的,一晚上燕北城都受尽了欺凌,他还得去药铺抓些药,不然他怕是没法四处走动了。
唯一好转的就是身上不再发热了,膝盖虽然还是疼但没有昨晚那般严重。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刚想走便被从门中进来的楚贺拦住,楚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看模样像是个大夫,提这个药箱,年纪也大了,但看着精神矍铄,他替燕北城把了把脉、望闻问切了一番,随后将楚贺请了出去,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楚贺还时不时地往燕北城那里瞟几眼。
这弄得燕北城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说起来其实是这个楚贺一大早吩咐下人将御医请到了府上,他一个人带着御医七拐八拐来到了别院,并且嘱咐御医什么都不要多说,只当没有过这回事儿。御医开了两张方子,一张是内服的,一张是外敷的,并且嘱咐楚贺这些日子让燕北城好好调养。
“有这么严重?”
“王爷有所不知,这位公子的膝盖是外伤所致,他自己又不注意调养,还是保险起见多休息几日吧。”
楚贺点了点头,御医刚要走,他又拉住了人家问了一句。
“他的膝盖是怎么伤的?”
“怕是前不久给磕伤了。”
楚贺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转过身看了看还一头雾水的燕北城,有些怀疑他膝盖上的伤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让燕北城罚跪留下的。他走进屋里坐在燕北城的身旁,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
“你这膝盖上有伤吧。”
燕北城笑了笑。
“没想到这都被公子看出来了。”
楚贺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膝盖,燕北城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之后两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燕北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方才你同大夫说了些什么,莫不是我已经病入膏肓,你不忍心同我说了?”
楚贺板着脸训了他一句让不要别瞎说,随后将大夫写的方子递给了燕北城,燕北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你看懂了?”
“自然是看不懂了,不过公子请来的大夫定是错不了的,就不知道这诊金我付不付得起了。”
楚贺见他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心里莫名放心了些。他坐的离燕北城更近了一些,伸出手给燕北城掖了掖头发。“你这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就是不久前。”
“莫不是王爷做的?”
燕北城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公子不要瞎猜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楚贺见他这么说心里确定了九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燕北城才好。
“你不恨他?”
“不恨。”
“为何?”
燕北城想了想回答道:
“王爷高高在上的,我一介草民,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总之他是不会在意的。”
“我看你心中大抵还是怨恨他。”
“我到是更恨自己。”燕北城往后靠了靠,笑出了声,“恨自己为什么没离他远远的,反而惹上了这种事。”
楚贺心中不知是该笑燕北城对着自己说这种话,还是该笑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时候让燕北城这般畏惧自己,总之两面笑完了之后大抵都是有些许酸楚的。就是因为他对燕北城从未患得患失,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他想过若有一日燕北城知道了自己是王爷,也许会喜不自胜。可他却没想到若是燕北城真的知道了,怕是要立刻躲自己越远越好。楚贺心中终于有了忧患,不同于对魏公子那种求之不得,他只是单纯忧心日子里少了燕北城这个人。
燕北城见楚贺不说话了,疑心自己又有那里得罪了他,于是笑着打趣道:
“我笨嘴拙舌的,不知道又那里开罪了公子,公子可千万别同我一般计较。”
楚贺拉住了燕北城的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就这样是最好的了。”
燕北城觉得楚贺今日有些奇怪,却也不作他想,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燕北城便说要走了去抓药。楚贺也没有强留他,等燕北城走了之后他吩咐手下让他去查燕北城和徐慕两人之间是如何认识上的。
喜欢打手A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