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正这样想着突然听见燕北城咳了几声,燕北城支气身子用手捂着嘴。很快咳声便撕心裂肺起来,再一摊开手、手心里都是血。银巧吓了一跳刚想叫人却按捺住了自己的心思,她看见燕北城笑了笑,仰躺在了地上,他不知在看些什么神情恍惚极了。
远处传来牢门打开的声响,来的是同燕北城交好的一个家丁,这个家丁姓许,叫许临。他是偷偷来的,还带了些饭菜。到了燕北城跟前叫了好几声燕北城都没有应答。许临瞥见了燕北城手心里的血心中着急起来。
“你怎么样了!”
燕北城看着他半天才认出来,他没有力气说话,嗓子也发不出声音来,半天才挤出了一个“水”的口型。许临反应过来,赶紧给他喂了些水。燕北城渴极了,也顾不上其他喝得很急,有半碗都撒了出去。
“别急,慢慢喝还有。”
燕北城点了点头,一边喝一边冲着许临笑笑。其实他脑子已经很不清楚了,昨天想好的那些事情,今日也忘了一半,许临见他这个样子,心中难过极。暗道琏王爷也真是翻脸不认人,看来除了那个魏公子王爷是谁也不管的。
昨日还关怀备至,今日就将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饿了吗?我还带了饭菜来。”
燕北城赶紧点了点头,许临叹了口气,将食盒打开,燕北城伸手去拿碗却半点力气都没有,差点儿将一碗米饭扣在地上。许临只好喂他,等吃完之后把食盒收拾好,他迟疑了很久才问了一句。
“上次就想问你了,你同王爷是如何认识的?”
燕北城皱着眉思绪都有些迟钝了,想了好久才说:
“那次在映月湖遇到了。”
“我不该同你换的。”
燕北城将头靠在了墙上,微微仰着头笑了出来仍是眉眼弯弯的样子,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什么力气,还带着沙哑。
“怎么能怪你。”
“王爷他……他是人中龙凤,你也不要太执迷。”
“是这个道理。”
两人说完这话之后沉默半晌,燕北城突然想到昨日想好的事情连忙说道:
“对了,我还有些事要劳烦你,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你说。”
“我本是要走的,包袱都收拾好了就在屋中,你拆开包袱有一个藕荷色的荷包,里面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两,你去帮我给泉州的常玉一家寄一封信,就说我去西域做生意去了。”
许临愣了一下。
“可……”
“等过些年他们忘了我这个人,再知道也不会伤心。”
“还有其他事要我办吗?”
“琏王爷恨我入骨,我也只能自己准备后事。待我死后帮我准备一口薄棺,随便葬了便好。”
许临听完这话心中难过,只能挤出一丝笑意来。
“怎么是一口薄棺,那剩下的银子不就便宜我了。”
“你净想这些好事了,我只怕你还要倒贴银子。我没办过一件让王爷顺心之事,自然是半点儿赏赐都没有的,荷包里的都是我自己的积蓄,还要分出一部分给青姑娘做贺礼,怎会还有什么余下的银子?”
“你那个青姑娘都要嫁人了,不如将银子留下丧事也风光些。”
“死都死了后事又有什么可风光的,这银子若能让活人过得安稳才是正经用途。你看我如今这样,这些事只能托付给你了。”
许临点了点头,他也不宜久留,跟燕北城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燕北城躺在了地上,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银巧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完之后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愿相信燕北城说的这些,定是燕北城在诓那个许临,可为什么要骗许临她想不出理由。燕北城都要死了,不将积蓄交给许临自己留着也只能带进棺材。
于是过了这么久银巧总算是又跟燕北城说了句话。
“既然琏王爷半分好处都没有许给你,你又为何要跟他不清不楚的。”
“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燕北城勉强起身坐了起来。
“纵使他以为是我要毒害魏公子将我关进牢中。想起先前的那些日子也还是欢喜的。”
“你不会还以为他对你有半分的垂怜吧。”
“自然不会,虽这样说可先前的欢喜却还是在的,曾经如此亲近,等到一拍两散之日若是互相怪罪才是不应当。”
银巧盯着他似乎在分辨这话的真假。
“性命都保不住了,也难为燕公子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我自是不想死,可既然躲不过不如一笑置之而已。”
这话说完两人都有些沉默,燕北城又咳了几声,嘴里都是铁腥味。这些银巧看在眼中,可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燕北城脑中清醒了一些可头疼得厉害,他心想这样难受还不如再睡一些时候,他闭上了眼睛,靠在墙角似乎是有了几分睡意。
刚刚要睡着就听见有人打开了牢门,他也不想去管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可没想到他却被人直接拉了起了拉出了牢门,又是一阵严刑拷打。他心中清楚,怕是魏公子身子更加不好了,没有找到解药只能来逼问自己。
燕北城心中苦笑,他又怎会知道什么解药的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一章写了好几天,感觉这里好难写呀qaq(哭哭~)
今天有两更哟,努力码字
☆、【三十三】会面安可知
鞭子上沾了盐水,燕北城疼的不行强忍着不想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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