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身体不好啊,医生建议呢你做个检查,做一个妈妈也好放心。”
那群医生说她儿子脑子里有疑似阴影,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怎么可能呢,她儿子明明健康的很。
“不用查了,”徐世显抬手示意助理将外套递过来,穿上外套不顾母亲的阻拦指着太阳穴坦然道:“是真的,这里有个肿瘤,恶性的。”
“不会的不会的,儿子我们肯定能治好的,妈给你把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找来,天罡,去找医生啊。”
“好。”
“不用了,”徐世显正视自己的父亲,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当年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我为什么要后悔,我为自己儿子扫清障碍何错之有?你老实在医院待着,明天我送你去安德森医院。”
徐世显了然的点点头,不出意料的答案,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相处了三十多年他父亲是什么样人他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我也没有后悔。你最好记清楚,就算我死了,最后两份资料也有可能公布于世,如果你不想当徐家的罪人,就离我离周青远一点。”
“你在警告我?”
“是威胁,死之前我一定会为他筑建层层壁垒,你敢动就等着徐家给我们陪葬。”
徐父气到颤抖,抄起旁边的装饰品就要砸,徐母抱住儿子挡了这一下,声嘶力竭的求徐世显,“儿子,我求你接受治疗好不好,妈求你了,你让妈怎么活啊,你爸爸真的是为了你好。”
徐世显一根根掰开母亲的手指,决绝的把人推开,“从他死的那天起,我就不想活了,多活这几年就是为了赎罪的。肿瘤早期我就知道了,拖到现在我就是好奇,杀了别人儿子的你们失去自己儿子能不能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那么一点点。”
“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妈妈,天罡啊,天罡我该怎么办啊?”
徐父沉默,所有事情超出了他的预计,他也需要时间来掰正他这个“误入歧途”的儿子。
“徐总,需要帮您约章总吗?”
“不用,再等几天,我还有别的事。”
“那……您现在去医院吗?”
徐世显顿了顿,沉思道:“不去,找个人照顾他,至于祁放愿意去哪随他去哪,从今以后他的事不要再向我报备也不要再干涉他。”
“好的。”
“再,把东京电影节尽量打点好,就当弥补他吧。”
“好。”
走出医院大门,徐世显仰着脸感受阳光的洗礼,半晌笑着道:“突然越来越轻松了。”
“徐总,我觉得您还是接受治疗比较好。”
“胆子大了,敢表达自己想法了?”
“不敢。”助理反射般垂首,突然见到徐总脆弱的一面,他是疯了才敢逾上。
“活着对我来说太累了,我死以后你去多结两个月的工资,有这段工作经验以后跳槽也很方便。”
第一回听见活着的人平静诉说遗嘱,齐助理很难接受这种离别,“可能我这番话很冒犯,我觉得您不应该是被情爱牵绊的人,爱情只是构成我们人生的一部分,但不是必需的一部分,为了爱情放弃生命的人太草率也太不负责任。”
“谈过恋爱吗?”
“还没。”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齐助理等着下文,以为徐总会长篇大论来反驳他不成熟的言论,但他没有,自始至终对自己的感情观他只留下一句“人跟人是不一样的”,这句话和潇洒的背影成了齐助理心里最后也是最深刻的印象。
他想他会记住这个男人的,他应该记住这样一个铁血手腕说一不二的男人,也许他犯过错,但他从不掩盖自己做错过。齐助理自认为是个普通人,他很难理解徐总的做法,但他尊重。
第69章第六十九章
周青趁着徐世显每天安排送饭的人还没来,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慢腾腾往楼下挪动,这两天各种清淡口味的汤饭吃的他嘴里能养淡水鱼,得亏医院对面有包子铺旁边还有摊煎饼果子的大妈。
“阿姨,来个煎饼果子,传统加两根肠一块里脊多放酱不要香菜少一点辣,哎您再给我多放点葱花。”
“好来,一共七块五,”阿姨边摊边看了正在掏钱的周青一眼,怜爱的问道:“小伙子你咋也住院了?”
周青以前来看他母亲,也常在医院对面吃早饭,包子铺老板、粥铺老奶奶、摊煎饼阿姨都算他的老熟人。
“开车开沟里了。”
“是不是酒驾了?你们这帮年轻人啊,开车还喝酒,这不是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嘛。”阿姨一脸嗔怪,她可是很喜欢这个小伙子的。
“没有,我要是酒驾不早进去了吗,我就是驾驶技术不精不小心撞树上了。”
“哎呦以后可小心点,想吃阿姨的煎饼果子啊就打个电话,我让我女儿给你送上去不收你外卖费。”
阿姨撕了张纸龙飞凤舞的写了个“徐记”外加一串电话号码,连同煎饼果子一块递给周青。
“好,谢谢阿姨。”
周青把塑料袋套在手腕上拄着拐想往回走,扭头看见章铭跟人出了医院大门,急匆匆拔腿想冲上去追,结果刚迈了两步重重磕倒在马路牙子上。
“喔……”
周青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右腿龇牙咧嘴,眼睁睁看着章铭上车走人心里又疼又绝望,分手多少天了?十四还是十五?周青很茫然,在对待章铭的态度上他选择了最不作为的方式,就是逃避。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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