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陆锦屏每天都让叶青青给高小姐送一次药,高小姐的病一天天好转,虽然恢复的速度比不上前一次,显然陆锦屏留了后手,但已经让三姨娘心花怒放,心里祈祷着老太爷赶紧把这件事办成,好让爵爷能一次把女儿的病治好。
高小姐虽然心中恼恨陆锦屏不屑于娶她这件事,但是她也知道事情轻重,因此,陆锦屏来给她复诊,她也不敢发小姐脾气,甚至都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惹得对方不高兴,那自己可就惨了。
这几天都平平静静的过去,待到高老太爷回的时候,高小姐已经能在母亲的搀扶下,下床慢慢行走了。
高老太爷带着吏部颁发委任状的官员一起来的,委任陆锦屏为同州医博士,从九品下。
陆锦屏接过了那张委任状仔细看了一遍,一颗心还是怦怦乱跳起来自己的,唐朝的新生活就从这里开始了!
尽管没有能够当上自己希望的刑官,从事自己擅长的刑事侦破工作,但是将来还是可以改行的,只要先进衙门,后面的事就好办了,所以他还是很满意的。
高老太爷看见陆锦屏嘴角浮现的笑容,这才放心。
吏部官员告诉陆锦屏朝廷公文已经送到了同州衙门,让他径直去衙门找冯刺史和主管医馆的衙门主簿报到就职便可以了,同时,还光面堂皇地跟陆锦屏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无非是让他谨慎为官,克己奉公,尽忠职守,不要辜负皇恩浩荡和高老太爷的力荐,然后便告辞返回京城去了。
陆锦屏和高老太爷一起将他送到大门之外,作别之后返回厢房,陆锦屏对高老太爷说:“老太爷既然已经办成这件事,有件事,我要跟老太爷说。咱们花厅说话。”
高老太爷却更关心的是自己女儿的病,忙说:“那小女的病……?”
陆锦屏说:“你女儿的病跟我说的事情有关。而且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药到病除。”
高老太爷这才放心,跟着陆锦屏进了花厅。
陆锦屏把房门关上,然后走到凳子上坐下。空空的花厅里已经多了一根凳子,这是陆锦屏特意叫叶青青从旧家具商铺里用两文钱买回来的,已经破旧不堪。
高老太爷坐在这样的凳子上,听到屁股下吱吱嘎嘎的响声,还真怕一屁股坐烂了,便蹲着马步,双手撑着膝盖,减少屁股的力道,这样就算凳子散了,自己也不会摔得很难看。
见他这样,陆锦屏笑了:“不好意思,凳子破旧了点。”
“无妨无妨,爵爷以后走上仕途,凭借爵爷的神奇医术,很快就能大把赚钱,重整陆家家业,那是指日可待的。”
“多谢老太爷吉言。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其实我的医术稀松平常,我能治好你女儿的病,并不是因为我医术如何高明,而是另有原因。”
高老太感觉到事情不对,紧张地望着他:“另有原因?什么原因?”
“你女儿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高老太爷大吃一惊,脚下一晃,差点一屁股把凳子都坐烂了。赶紧站起身,弯着腰,盯着陆锦屏,问:“中毒?中什么毒?”
“砒霜!”
“不可能啊,以前也有郎中提出过这种怀疑,用银针在女儿呕吐物中进行过测试,但是,银针上没有任何变化。所以我女儿绝对不可能是砒霜中毒的。”
陆锦屏说:“如果是砒霜下的剂量很大,或许银针可以检测出来,但是银针测试砒霜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因为除了砒霜,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也可以导致银针变黑,所以银针变黑并不能准确得出砒霜中毒的结论。相反,银针不变黑,也不能说明不是砒霜中毒。因为,假如是砒霜慢性中毒,每次投放的量非常少,银针是不会发生变化的,或者说变化的程度肉眼根本发现不了。所以,郎中是看不出来。”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高老太爷疑惑地瞧着他问。
“因为你女儿有砒霜慢性中毒的一些症状,比如食欲不振,全身无力,皮肤上有红疹,手掌边缘还有皮屑,这些都是慢性砒霜中毒的症状,跟一般的伤寒类似。而高小姐身居深闺,被人下毒可能性很小,最关键的是下毒之人每次只下一点点,这样用银针检测不出来,所以即便是已经怀疑砒霜中毒的郎中也就疏忽了,因而误诊成了一般的风寒。我开始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高小姐的刺痛感让我产生了警觉。我在触碰她手腕之后,她立即感觉到疼痛,这是伤寒不可能有的。从高老太爷关于高小姐的病情叙述来看,这样的症状以前就出现了。因此我判断你女儿是砒霜慢性中毒。”
说到这,陆锦屏顿了顿,接着道:“其实,得出这个结论很重要的一个依据,那就是令嫒已经得到过包括太医在内的很多郎中的医治,针对相关疾病使用了各种方剂,能用的差不多都用了,却没有任何效果。这就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得病了,从而印证了我的推断。——当然,这个只是我的推测,虽然这个推测很有道理,而且我相信是对的,但是我还是做了进一步的核实。因此,我取了小姐的呕吐物回去做了检验,——是用一种专门的道法检验,可以知道究竟是不是中毒。结果不出我所料,从你女儿的呕吐物中检测出砒霜,证明你女儿的确是砒霜慢性中毒。于是我去药铺让郎中开了砒霜慢性中毒的药,给你女儿服用了,她的病马上好转,这也进一步证明我的检测结果是对的。”
高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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