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屏问:“你凭什么说他是醉酒醉死的?有人看见了吗?”
周员外说:“没有,我得到消息赶去,见我女婿已经死了,全身都是酒气,地上还有呕吐物,听常寡妇说,那一晚她陪着我女婿喝酒,女婿喝得很多,劝也劝不住,两人一晚上喝了整整一大坛酒,绝大部分都是我女婿喝的,她只喝了一小半。但是两人都醉倒了。快天亮的时候,常寡妇发现我女婿好象不行了,赶紧跑来我家说了,我们赶紧赶去,发现人已经没气了,找了郎中去,说早已经死了。这家伙好酒贪杯,屡次管教他都不听,也活该他倒霉。我能给他办这场热热闹闹的丧事,又有爵爷大老爷您亲自来吊唁,也算他前辈子积德攒下的福气。”
陆锦屏迟疑片刻,说:“我觉得你女婿的死,有些……”
刚说到这,就听到外面丫鬟焦急的声音传来:“老爷!老爷!稳婆说奶奶难产,怎么都生不下来,赶紧请郎中去看看啊。”
周员外一听这话,顿时吓了一跳,先前稳婆曾提醒说有可能会出现难产,但是说的比较含蓄,他也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而且他花了重金请他同州府最好的几个稳婆都到家中,料想应该没问题,没想到竟然真的难产,孩子一直生不下来,不由得慌了,眼巴巴望向陆锦屏。
陆锦屏急声道:“快带我去看看,难产可不是开玩笑的!”
周管家忙不迭答应,带着陆锦屏匆匆出来,往内宅而去。灵堂里的这些至亲好友已经听到那丫鬟的声音,不由得也有些慌张,低声议论着,有些亲近的亲戚便也跟着去看情况,当然基本上都是女人。男人依旧留在厅堂上等消息。
在古代,女人产房认为是不洁的地方,所以男人一般是不去的,特别是大户人家更是讲究这个。
周员外领着陆锦屏来到内宅产房,门口有两个丫鬟守着,脸上都有惊慌之色。屋里传来了产婆们大声的叫喊:“用力呀!姑奶奶你不用力,孩子怎么办呀?生不下来那可就惨了,会胎死腹中,你也会命不保啊,你一定要用力,来!用力!”
可是却几乎听不到产妇的声音,甚至连的声音都听不到。
听说周员外来了,里面负责的分娩的稳婆赶紧出来,陪着笑说:“周老爷,姑奶奶没力气了,用不上劲啊,可怎么办?”
旁边的丫鬟说:“姑奶奶这几天伤心姑爷去世,一直在哭泣,茶饭不思,都没吃什么东西,连水都很少喝,哪有力气生孩子……”
周员外在陆锦屏面前低三下四满脸堆笑,但是在重金请来接生的稳婆面前却是声色俱厉,呵斥道:“当真是废物,花了那么多钱请你们来,你们居然告诉我女儿没力气生孩子?你们干什么吃的?她有力气自己生,还叫你们来做什么?——还不赶紧想办法啊!”
稳婆尴尬地苦笑着说:“老爷,所有的办法都想完了,实在没办法,姑奶奶没力气,天老爷也没办法呀……”
“废物!当真是废物!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你们却毫无办法,叫我怎么办?”
周员外对那稳婆咆哮着。忽然,他意识到自己这话似乎也连累到了旁边的爵爷,因为他也是自己重金请来坐镇确保女儿分娩顺利的,不仅惶恐不安地赶紧哈着腰陪着笑说:“爵爷,我,我在胡说八道,没说您,小人是说她们,嘿嘿,这个,爵爷老太爷,您请在正厅用茶,这里有几个稳婆就行了,嘿嘿嘿……”
陆锦屏刚才听周员外的话,的确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虽然他相信周员外绝对不是针对他,甚至没有想到会涉及到他。周员外请他来只是为了充面子,所谓坐镇确保分娩顺利那也只是借口之一而已,并不真心指望他解决难产问题,但是他心里还是不安,毕竟自己也是拿了人家的钱,现在人家女儿有危难,总不能坐视不理。
陆锦屏虽然是法医专业,但法医属于西医的一个分支学科,因此也系统地学西医,妇科也学过,虽然不精,但是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便对周员外说:“现在你女儿生孩子出现问题,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说到底我也是你花钱请来以防万一的,还是让我进去看看有没有办法吧!”
周员外听了这话,生怕陆锦屏是生气了之后说的反话,但看他的神色倒不像生气的样子,倒像是真心的,不由满心感激,忙不迭拱手说好,连声称谢。
稳婆也知道周员外请了同州的医博士前来坐镇,现在,她到巴不得有一人来接手这件事,至少将来责任上也可以减轻一点,如果连医博士都没办法,那她稳婆的责任相应就小得多了,忙不迭福礼,领着陆锦屏进了产房。
周员外却不进去,站在院外等着。
陆锦屏进到产房,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披头散发,满脸冷汗,眼神迷离,急促的呼吸着,胸脯快速起伏。头上的汗已经将头发都整个润湿了,衣服都是汗水,好像挑着重担跑了很长的路似的,已经累得精疲力竭。
陆金平看见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不由皱了皱眉,从身材来看,她偏瘦小纤细,而腹部如此隆起,只怕胎儿比较大。应该是大富大贵人家饮食没有节制,营养过剩,使得胎儿偏大。
陆锦屏弯腰对产妇说:“姑奶奶你好,我是你父亲请来的同州衙门医博士,我姓陆。我现在要检查你腹中胎儿的情况,你要配合我做检查,明白吗?”
在古代,因为女人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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