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还有些抽象,熊捕头憨憨的笑了笑说:“陆爵爷你懂得可真多,我还以为你就医术高明呢。对了,你医术如此高明,为什么不去看病,不去医馆教书,却偏要去管药材仓库呢?真是让人费解。”
陆锦屏说:“咱们现在可没工夫去说那些。破案必须分秒必争,案件侦破的时间越短,留给罪犯掩饰、毁灭罪证的时间就越少。同时,也可以减少很多自然原因导致的侦破障碍和难题。比如尸体腐败等等。咱们可没工夫现在去讨论我为什么要去当仓库管理员这样的事情。”
熊捕头连声称是:“那咱们开始吧,先做什么呢?”
陆锦屏瞪眼瞧着他:“你除了抓人来严刑拷打之外,就没想过别的办法吗?”
“呃,有什么别的办法吗?”熊捕头讪讪地问。
陆锦屏被他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摇头道:“行,我告诉你怎么做!——咱们先找周员外查问清楚他女婿死亡的经过,咱们进行尸体检验,确定准确的死亡原因,然后咱们去死亡的第一现场也就是常寡妇的酒坊进行现场调查。——为什么要先解破尸体再去?因为从尸体解剖得到的是客观证据,再去询问,就可以发现相关人员所说是否跟尸检不一样,是否可能隐瞒或者歪曲事实,并可以根据这些锁定重要嫌疑人。”
“太好了,那就可以把他们抓起来拷打,查出究竟是谁干的。”
陆锦屏叹气摇头,面对这只会刑讯逼供的熊捕头,他有一种投降的感觉。只能提个简单的要求:“你若真想让我帮你,就不要提刑讯的事情。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办。”
熊捕头忙不迭点头哈腰说:“好好,一切仰仗爵爷。”
“那赶紧去把周员外请来,咱们就在这问问他事情经过。这个经过我已经问过,一方面让你知道一下经过,同时我还有些细节我还要跟他核实。”
熊捕头马上派捕快去把周员外叫了进来。熊捕头让他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周员外说:“那天,我女婿是傍晚吃了晚饭之后出门的,说是去喝酒。他就喜欢到外面去喝酒,所以,我也懒得理他。没想到他一夜都没回来,这个是第二天我才知道的。要不头天晚上我就会派人去找他的。女儿因为即将临盆单独睡,也不知道他晚上没回来。他出门也没带随从。所以,第二天早上常寡妇跑来说他死了,我们才知道他一夜未归,而且死在了常寡妇的酒坊的卧室里!”
说到这,周员外气呼呼啐了一口,才接着说:“我赶到那的时候,我的女婿躺在常寡妇卧室的地上,是趴着的,地上有几滩乱七八糟的呕吐物。常寡妇说,最先发现尸体的是当晚也在她酒坊喝酒的刘老二。听他们俩说,我女婿一晚上都跟他们两个一起喝酒,玩骰子,一直玩到大概四更天,我女婿已经醉得起不来了,又不肯回家。他们俩就只好把他抬到里屋床上睡觉。然后,常寡妇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睡了,刘老二也醉得不行,就在酒坊大厅的座榻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去看我女婿,发现我女婿趴在床下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死了,这赶紧跑去找常寡妇,常寡妇赶紧跑来跟我说。事情就是这样。”
陆锦屏问周员外:“你去的时候,是否看见你女婿脖子上或者地上有绳索缎带之类的东西?”
周员外想了想说:“我只顾去查看女婿的情况了,不过他脖子上肯定没有东西,要不我也会怀疑的。地上有没有我倒没注意,因为地上吐得乱七八糟的,所以也没注意地上有没有绳索缎带啥的。”
陆锦屏问:“尸体当时具体在什么位置?”
周员外一边比划一边说:“就在床头这个位置,挨着床头,估计是他起床之后站立不稳就摔在哪儿了。不过,爵爷说他是被人勒死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当时你女婿身上穿了衣服没有?”
周员外说:“穿了的,就是他那天穿的那套衣服,是一套圆领长袍,里面穿了一条灯笼裤,不过裤子穿反了。这小子肯定醉得一塌糊涂,连裤子穿反了都不知道。系裤带的地方在屁股后面去了。”
古代的裤子其实谈不上正反,因为是吊裆直筒裤,正反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系裤带的位置。打结的地方就是前面,如果打结的位置在后面,就可以说穿反了。
陆锦屏想了想说:“据你所知,你女婿跟冯寡妇之间有没有男女关系?”
周员外很肯定地摇摇头说:“这个,我相信没有。因为我的家教还是很严的。虽然这小子好酒贪杯,但是对我女儿还是有情义的,要不然我女儿也不会伤心成那个样子,几天几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才难产。所以我相信,他跟常寡妇不会有那种事情的。至于揩油什么的可能有。男人嘛,喝醉酒了,差不多都一个德性。”
陆锦屏笑了笑,觉得周员外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从他女儿这几天茶饭不思伤心难过的样子,应该看得出他们夫妻之间感情还是很深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或者说给他女儿的感觉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好丈夫。
问完之后,陆锦屏对周员外说他可以退出去了。
随后,陆锦屏对熊捕头道:“既然你们都不会验尸,那我就操刀上了。”
“好的,一切拜托陆爵爷了。”
“先前我只是对头面部和脖子做了体表检验,现在必须全身体表检查,如果有必要还要进行尸体解剖,最终确定他的真正死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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