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吃东西,余彻母子没有人看向余芝,却彼此对望了一眼。
她就是这样的存在。想到这里,谢晓辉的心疼了一下儿。没人在乎她的死活。那对母子明知道柜子里有什么,还是差遣余芝过去了。甚至谢晓辉都能想到,如果余芝倒在地上,他们还会假惺惺的惊呼,并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恐怕谢美华还会痛哭流涕,骂他害死她的女儿,骂他瘟神。
余芝的手握住酒柜把手的瞬间,余彻忽然站了起来,“姐!别开!”
谢美华瞬间变了脸色。
与此同时,余芝拉开了柜门,一架纸飞机扑面撞到了她的额头上。
“什么东西?!”余芝给吓了一跳,慌忙后撤了一步,奈何脚步凌乱,跌坐到了地上。
大厅异常的安静,余芝坐在地上,余光言的眼睛瞪圆了,他们都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你们……”余芝缓缓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餐桌旁的一家人。
谢美华仍旧面无表情,她不说话,也制止余彻说话。
余芝的嘴唇颤抖着:“妈……”
谢晓辉看见余芝哭了,然而她没有太激动,而是转身就走向了玄关。
谢美华起身,紧接着余彻和余光言也都起了身。
“虎毒不食子。你不愧是谢志意的妹妹。”
谢美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并不做辩解。也诚然没有了辩解的必要。
看着他们离开,李默点了一支烟,“家里大约都是他们动的手脚,其他就不好说了。”
谢晓辉并不接话,而是也起了身。
他是在海边找到余芝的。她穿的很单薄,却蹲在湿冷的栈桥上。
无论谢晓辉怎么劝她,她都没法止住眼泪。
最后,谢晓辉在栈桥上坐了下来,余芝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
谢晓辉伸手环住了余芝的肩膀,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抚弄着她的发丝。
“抱歉,我该一早告诉你。”
余芝只是抖着肩膀哭,手死死的搂着谢晓辉的腰。
“你恨我好了。我不知道,她会让你过去。”
“我一点儿都不意外。”余芝很久才仰起了脸,淡妆有些花了,“只是,这样切实的去知道我是这样的存在……我……我还是……”
“我懂。”
李默在栈桥的后方,海风吹散了升腾的烟气,他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依偎在一起的那对男女,想起了很多年前谢晓辉对他说:我不是没有朋友,我跟我表姐很好很好,可是她去外地了,我很想她。
他想,她大约真是谢晓辉唯一的朋友。很多年后,谁也走不进去的谢晓辉的内心,她仍旧可以轻易闯入。只有跟余芝在一起,李默才能看到记忆中的那个谢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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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芝从东屋搬到主屋是在谢晓辉的劝阻下,之前余芝是执意要搬离嘉华庄园的。对此谢晓辉坚决不同意,这首先出于对她身体情况的考虑,其次,也顾及到了遗嘱的细节——一年间,他们都不能离开嘉华庄园。
他将她安置在了二楼,他房间斜对面的那间。
秦贻对于余芝的入住丝毫没有想法,他不介意跟谁同在一个屋檐下。然而,余芝的到来,令他看到了谢晓辉柔和的表情。他与她在一起,总是不自觉的微笑。那是他不曾见过的谢晓辉的模样。
比如,此刻,余芝试着礼服,谢晓辉很认真的提出意见。他会贴身为她箍紧发簪,并附耳对她说些什么,换来余芝笑颜如花。
明晃晃的房间里,营造出一派温馨的氛围。
秦贻不觉之下停住了脚步,窥视着余芝的房间。那里除了她与谢晓辉,李默和两个裁缝都在。
每逢酒会就是这样,新的大厅布局,新的餐具,新的西服、礼服、珠宝首饰。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以前这样的场合,都是他来负责,被裁缝围着团团转的也非他莫属。然而这一次,他却被明确的告知:酒会期间请勿离开房间。
谢晓辉先看到了秦贻,接着余芝回过了头。秦贻自知失礼,匆匆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余芝看向他的那股眼神令他心情难能平复。她既不是鄙夷他,也不是嘲讽他,而是……那目光里,有着深切的同情。
你同情我什么呢?
秦贻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晚饭是差佣人送上来的。
再出房间已经是深夜,秦贻口渴的厉害,又因为时间太晚不好请佣人伺候,便就决定自己下楼倒水。
他的脚步声很轻,大厅还有灯光,于是他便凑到栏杆处,往楼下中空的大厅看去。
秦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谢晓辉双手覆盖在脸颊上,头垂的很低,发丝充斥在他的指缝间,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
明明,白天他还那么柔和的笑着……
楼下的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秦贻的目光,他始终维持着那副姿势。秦贻往二楼围栏处看了看,李默不在。似乎夜里谢晓辉偶尔在大厅独处,他不再那么紧跟着了,大抵是因为没有形成规律而不用太过于顾忌,也或许是谢晓辉非常需要自己独处的时间,因而禁止他陪同。而这样的时候,往往,谢晓辉都非常的悲伤。
秦贻凝视了谢晓辉好一会儿,没来由的,他感觉他的悲伤不同于往昔。
谢晓辉拿过了茶几上的手机,秦贻后撤了一步。男人并没有抬头往上看,而是低头注视着手机屏幕。
他到底怎么了?
秦贻知道这与己无关,然而他就是无法抽离自己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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