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中。
“李默,李默?”谢晓辉的话语声打断了李默的思绪,“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
“我从没见过你走神。”
“呵。”
“余芝想亲自去花店看看。”
“他们不可以上门吗?”
“不是的,我们还想……晚饭就在外面吃。”
李默没有答话,谢晓辉看出他的不悦了。
“是不是……很麻烦?”
“我不建议你们出门。”
“可是我想跟晓辉出去!家里闷死了!”余芝嘟嘴。
“你知道他有多危险。”
大约是李默的腔调太为冷酷,余芝眉头紧锁,又因为懂事理她还不好再多说。
谢晓辉夹在中间也很难办,思来想去,他起身,凑到李默耳边低语。
“行吗?”说完,谢晓辉眨了眨眼。
海风夹杂着腥气与寒冷的潮气扑面打在脸上,余芝紧了紧大衣的领子。
从船舷处往出张望,整片海一片深蓝。风已经停了下来,太阳行将滑下枝头,最后一点的余韵将天空渲染成橙黄色。
“帮我们拍一张照好不好?”余芝小步跑向李默,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与表弟合影过。
李默接过了余芝的手机,将船舷处的两人框入镜头。她浅浅的笑,谢晓辉亦然。有风吹过,卷起了余芝的长发与谢晓辉胸前轻薄的围巾。
当谢晓辉向他提议他们可以驾船出海的时候,李默想,好歹费力弄来的这条船只倒是有了作用。而这样可以单独的、安静的,两人无所不谈的用餐,显然很令余芝满意。为此,她悄悄从厨房顺了不少吃食。欢快的像个小女孩儿。
“冷不冷?”余芝给谢晓辉紧了紧围巾。
“我没事,倒是你,别被海风吹病了。”
“哪儿那么金贵啊!”
“还不是吗?”
“讨厌!”余芝的小拳头装作用力的敲打了谢晓辉一下。
“咱们下去吧,到船舱里,暖和。”
“好啊~”
这本是预计送丁易离开的船,此刻却被他们用去了野餐。有些嘲讽的味道。
“李默,下来啊。”余芝先下去了,谢晓辉站在舱口,向李默招了招手。
“你们去吧。”
“啊?”
李默并不回头,他明白余芝想要与谢晓辉单独相处。既然这里没有危险,他认为他没必要再跟在谢晓辉身旁。想来,他也不喜欢这样24小时被人监视着吧。
见李默不动,谢晓辉合上了舱门,向他走了过去,“多冷啊……”
“还好。”
“一起吃饭吧。”
“我想看看海景,难得这么悠闲。”李默说着,吐出了一口烟。
“很累吧?这样时刻紧张着我。”
“那是我的工作。”
“我陪你站一会儿,然后咱们一起下去,你不在,我反而不习惯了。”
李默侧过脸看向谢晓辉,他脸上的笑非常的柔和。他,始终都是他记忆中的那个男孩子——纯净、安详、温暖。
◇◆◇◆◇◆
将请柬交给门房,叶希合上了车窗。车顺着布置了彩灯的甬道一路前行,最终,钟旭将车泊在了停车场上。
12月24日,圣诞前夜,嘉华庄园内一片热闹繁荣的景象。宾客陆续到了不少,叶希从车内看出去,发现很少有人像他们俩一样,自己驱车而来,多是司机伺候着。由此可见,来的都是些不平凡的人物。
钟旭并不急着下车,而是点了颗烟。
前几天,他与叶希曾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跟丁易不差多少了,他疯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你又为什么拿下我妈的请柬,安排我也进疯人院?
因为你不死心。
你还在生气?
不想气了。
“一会儿你见到他想干嘛?”叶希开了口。
“我很理智。”钟旭弹了弹烟灰。
“但愿吧。”
两人一起进入西洋式格局的主屋,酒会显然已经开始了挺长时间,气氛很是热闹。侍者接过外套,带领他们往人群中走去。
正中央,是正与几位宾客交谈的少主人,他身边伴着一位美丽却不失大方的女子,女子的旁边是一位长者,很有风度又不失气势。
最先注意到钟旭与叶希的,也正是这位老者。他投来了温厚的目光,继而向他们走来。
一旁的少主人注意到了老者的离开,自然也将视线投了过来。
四目相对,只需那短短的十秒钟,钟旭就知道,他,不是他要找的人。这是谢晓辉,不是丁易。
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他们。叶希说,这是因为,他对丁易所抱持的感情。
情感吗?
不可否认。然而在他已做出选择的现在,他是极力在回避这样的情感的。丁易的事仍旧让他挂心,他想,这也是因为在这层情感之上,他们首先是莫逆之交。于这个立场,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丁易走向一条不归路。还有很多美好等待着他,还有很多生活的甜他没有品尝过。
“你好。”长者出于礼仪伸出了温热的手掌。
“您好。承蒙您邀请,敝姓钟。”
“啊。”老者用力的握了握钟旭的手,“欢迎欢迎。”
“母亲因为公事而不能来,深感遗憾,希望您和少主人能见谅。”
“钟女士忙,理解理解,改日有机会我们再亲自拜访。晓辉。”许长风看向一步之外的谢晓辉,“来认识一下,这是m城过来的钟先生,百聚矿业钟英女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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