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盖家二郎!”
马越来越近,管虎突然开口道。
这时候,杨承烈也看清楚了马上人的长相,眉头不禁一蹙,便长身而起,拦住了去路。
“二郎,是我。”
盖嘉运跨坐马上正在飞奔,忽见前方有人拦路,下意识就举起大刀。
不过,伴随着杨承烈那一声沉喝,盖嘉运也分辨出来,收刀勒马。战马希聿聿长嘶一声,仰蹄直立而起,在原地打了个转,随后前蹄落地,稳稳的停了下来。
只是这个‘稳’,是相对而言。
如果盖嘉运是那种骑术高明的人,自然很稳。
可惜,他的骑术很普通。毕竟他生活在县城里,骑马的机会不多。再加上马背上还横了一个人,战马仰蹄直立起来后,先把那马背上的人摔下来,而后连盖嘉运也给掀翻在地。
诶呦一声惨叫,盖嘉运躺在地上,唐刀脱手。
这时候,杨承烈连忙跑过来,把盖嘉运扶起来,“二郎,你怎在这里?兕子呢?”
盖嘉运呲牙咧嘴,看上去有些痛苦。
杨承烈这才觉察到,自己手上湿漉漉的。再仔细看,手上都是血……盖嘉运的衣袍被鲜血浸透,后背上、胳膊上的伤口清晰可见,甚至有些恐怖。他咬着牙道:“回叔父的话,二兄和大兄追击慕容玄崱去了,他们抓了个俘虏,让我带回来。”
“俘虏?”
“大兄说,这厮好像是堇堇佛尔衮。”
“啊?”
杨承烈露出茫然之色,扭头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人的家伙看去。这家伙身材短粗,一看就是个凶悍的货色。不过,一只胳膊没了,脸色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浓浓的酒味。
“堇堇佛尔衮是谁?”
仗打到了现在,昌平县城的人还不知道堇堇佛尔衮的存在。
他们只知道攻打昌平的獠子,好像是靺鞨人。但究竟是哪一支靺鞨人?他们的首领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所有人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这时代虽然也重视情报,但不可能传送到县城一级。似杨承烈这些人,在唐代也就是最基层的官员。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建立情报体系。打探对方虚实。
“二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承烈有些糊涂,特别是当他听说杨守文和阿布思吉达跑去追击慕容玄崱,就更加不安。
盖嘉运喘了一口气,慢慢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时间。要倒退大约半个小时。
杨守文等人趁着叛军大营混乱杀出重围后,足足跑了十里,才停了下来。
身后,没有追兵。
杨守文这才留意到,那匹马的背上绑着一个人,而且少了一只胳膊,醉醺醺不省人事。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家伙是号室人首领,堇堇佛尔衮。
原来,阿布思吉达和杨守文等人分开之后。潜入大营之中。不过,他摸到了堇堇佛尔衮的大帐里,还找到了一个清醒的家伙。虽然吉达不会说话,但是用手势,还是让那个号室人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号室人不但说出了堇堇佛尔衮的身份,更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知了吉达。
堇堇佛尔衮受伤后,直接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得知自己的人马要被撤换下来,顿时大怒。还跑去找慕容玄崱吵闹了一顿。
昨日,慕容玄崱突然让他把号室人推上战场,堇堇佛尔衮也没有多考虑。
在他看来,昌平破城已为时不远。
可没有想到。即便是有慕容玄崱攻城器械的掩护,号室人最终也未能攻破昌平县。
好在,慕容玄崱并没有嘲笑他,反而让慕容明玉送来酒肉,犒赏号室人。
堇堇佛尔衮一来是伤势疼痛难忍,二来是因为损失惨重。昌平却依然没能攻破,心情烦闷。再加上慕容明玉的劝说,堇堇佛尔衮认为静难军会帮他们看守营地,所以干脆让手下的号室人一同饮酒。
号室人嗜酒如命,再加上伤亡太大,所以心情都不太好。
慕容玄崱送来的酒肉足够让他们食用,这些家伙也就放开了肚子,一个个酩酊大醉。
吉达比划完,就盯着杨守文。
他两手飞快的比划着,意思是说:我没有找到什么慕容明玉,只发现了一些静难军的伤者。慕容玄崱也不见踪影,估计是趁着堇堇佛尔衮喝醉后,撤离了昌平。
现在,咱们怎么办?
杨守文沉吟良久,目光转到了盖嘉运身上。
刚才盖嘉运在突围时,被号室人打伤,身上鲜血直流。
“三弟,你带着堇堇佛尔衮回昌平。”
“那大兄和二兄呢?”
“我们要继续追击慕容玄崱……幼娘还在慕容玄崱的手中,如果不抓到慕容玄崱,就无法救出幼娘。我答应过婶娘,一定要把幼娘救回来……你现在已经受伤,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堇堇佛尔衮就交给你带回去,交给我父亲来处置。
请转告我爹,就说我去追击慕容玄崱。
请他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如果不能把幼娘救回来,我绝不会返回昌平。”
“可是……”
盖嘉运还想争辩,但杨守文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和阿布思吉达各自上马,然后又牵了一匹马,沉声道:“回去吧,把消息传给我父亲。”
说完,他和阿布思吉达便打马扬鞭,趁着夜色向居庸关方向追去。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我本来想追上去,可我的马驮了两个人,实在是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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