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洛的肩,“那我们就多有叨扰了。”
苏瞻洛横他一眼,小声道,“我还没答应呢。”
薛子安笑眯眯,“师兄替你应了。”
“哎,”一旁的酒久捅捅碧蝶的腰,“很久没看主人笑得这么欠了。”
碧蝶抿唇轻轻笑了起来,“你呀,这话被他听到,半个山头又得没了。”
酒久回头看了眼断壁残垣,耸了耸肩。
四人启程。
拂云医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薛子安作为大弟子继承了医庄,却半分也不愿意多留,连薛其的后事也懒得打理,通通交给了酒久和碧蝶,惹得酒久叫苦不迭,控诉声行了将近五六里才渐渐抛在脑后。
苏瞻秋趴在马车的小窗口上,看着远处的拂云医庄逐渐成了一个黑点,才把脑袋缩了回来——那片本该宁静、美丽的山水在顷刻之间化为了灰烬。
“哥哥,不用给晏哥哥捎个信么?跟他讲我们晚点回去。”
苏瞻洛擦剑的手顿了顿,“不用。”
上次叶一罗出事那晚苏瞻洛已经试探着去了信,但迟迟等不到回音,也不知道一剑山庄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至少,一剑山庄有人想杀他,现在是万万不能回去的。
“你还在擦这把破剑啊。”马车的帘子一掀,薛子安钻了进来,熟稔地拉了个靠垫垫在脑后,大喇喇地躺在苏瞻洛身旁。
苏瞻秋拉了拉他的袖子,“薛哥哥,医庄的后事不用料理,就这么跟我们一起走真的不要紧吗?”
“一把火都烧光了,有的没的都烧完了,无所谓了……”薛子安扯了扯苏瞻洛的衣摆,“我可是刚刚被毁了家的人哪,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你这幅没心没肺的还需要安慰?苏瞻洛心里腹诽着,瞥他一眼,“你不是跟夏兄一辆车?”
“那个呆子,”薛子安摇头,“从小被爹娘管得严,满脑子都是江湖啊大侠啊,整天缠着我给他讲走江湖的故事……我不管!再跟他呆下去我要疯了!”
苏瞻洛拿剑背敲了敲他的头,“快滚,挤死了。”
“不要。”薛子安捏着剑刃,稍稍一用力,就将那柄刚被主人擦得锃亮的剑折成了两半,顺手从小窗扔到了外头。
“喂!”苏瞻洛瞪他。
薛子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好像不是他折了剑,倒是他被剑折了。
“那等下到了驿站,我跟你换吧。”苏瞻秋歪着脑袋道,“我跟夏哥哥一起好了,可是你不许欺负我哥哥哦!”
薛子安笑容满面,“好啊,到了蜀中我请你吃担担面。”
“担担面?那是什么?”苏瞻秋不解。
“担担面啊,就是原来挑夫们挑着担子在街头卖的面,将面粉擀成面条,撒上肉末,浸以卤汁,又香又鲜!”
苏瞻秋两眼放光,吸了吸口水,真真应了垂涎三尺这个成语。
“阿秋……”苏瞻洛无奈地叹了口气。
“嘿嘿。”苏瞻秋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走走停停,除夕临近的时候,四人刚走了一半路程。
“雪雪雪!下雪了!长安也下雪了!”
“阿秋!”苏瞻洛长臂一捞,将那颗在冰天雪地蹦跶的小粽子牵了回来,紧了紧她的领口,又正了正她的帽子,才放手。
“扬州没有雪吗?”薛子安道。
“偶尔有,不过与其说是雪,不如说是冰霜。”苏瞻洛双眼随着那欢呼雀跃的小不点儿,皎洁的雪色将他的瞳仁映上一层暖意。
作为前朝的都城,长安还是保留着当年的盛景,虽少了一分热闹,却多了一分沧桑。
临近除夕,沿街挂起了大红灯笼,将那分寒意尽数融在一片暖绒的灯光之中。
夏容从对街的客栈小跑着出来,朝二人招了招手,“反正也不急着赶路,我们在这里休息几天吧。”
年末佳节是客栈的淡季,前厅里只有寥落几人,与街上的热闹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淡季的缘故,屋子也好租不少,夏容租下了客栈后院一间独立的院落。
“可是只有三间屋子的了,”夏容挠了挠后脑勺,歉意道,“抱歉苏兄与苏小妹妹挤一挤了。”
“无妨。”苏瞻洛点头道。
“有妨!”薛子安挤到二人中间,“阿秋都快十岁了吧?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呀,还是要注意男女有别的……”
苏瞻洛抬起胳膊肘狠狠地捅了他一下,“我睡地板。”
“那就更有妨了!”薛子安沉痛地握着他的手,“我舍不得阿洛你睡冷冰冰硬邦邦的地板啊!”
“行啊,”苏瞻洛眯了眯眼,“我睡你床,你睡地板。”
“打、打扰一下……”夏容一脸惊慌加迷茫,“那个,二位……什么关系?”
薛子安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瞻洛看着夏容又红又绿的脸色,腾地就生起一团气,憋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别误会了,”薛子安朝他眨了眨眼,“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罢,便牵着苏瞻洛的手离开了,只留下脸色缤纷的夏容和见着满院子雪乐得打滚的苏瞻秋。
穿街走巷,路旁的灯火不断倒退。
“你想跟我说什么?”苏瞻洛甩开他的手,“还非得神神秘秘的。”
“你不能没有佩剑啊。”薛子安笑盈盈指了指身后的武器铺。
“就这点儿事,”苏瞻洛瞥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接连折了我两把剑。”
武器铺里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在柜台前头也不抬地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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