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听了这话,面色便是沉了下去,淡淡道;“温丞相既然看不上小儿,朕也不勉强。《辣+文+网手#机阅#读》”
温天阳心头一颤,立时跪倒在地,失声道;“微臣不敢!皇长子前途无量,只不过小女自幼失母,微臣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日后小女若有不是,还望皇长子能看给老臣几分薄面,多多担待,不要与小女计较。”
袁崇武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只颔首道;“温丞相只管放心,令千金嫁给皇长子,自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事已至此,温天阳心知多说无益,当即俯身叩首,谢了恩去。
待诸人走后,唯有孟余留了下来,对着袁崇武道;“皇上,微臣冷眼瞧着,怎发觉温丞相并不属意将女儿嫁给少将军,瞧他脸色,倒颇为勉强。”
袁崇武淡淡一笑,道;“温天阳身为言官之首,不免恃才傲物,又加上他的掌上明珠向来被人称为大梁第一美人,奉承的话听多了,总是会生出一些不知好歹的念头,也属寻常。”
孟余揣摩了男人的话,心里顿时了然,他追随袁崇武多年,说话间便也含了几分随意,当即一笑道;“这温天阳怕是想将女儿送进宫,嫁给皇上,岂料却被皇上反将了一军,如意算盘落了空,也难怪他的脸都紫了。”
袁崇武勾了勾唇,却没有说话。
孟余似是又想起一事,便是言道;“不知皇上可曾想过,温丞相位居高位,皇长子得了这样一位丈人,只怕日后的势力,会越来越大。”
袁崇武点了点头,那一双黑眸暗如夜空,道了句;“他是朕的儿子,如今他既有心向上,朕自然要给他机会。”
“不过....”孟余还欲再说,袁崇武却是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放心,朕心中有数。”
孟余心知袁崇武向来纵观全局,运筹帷幄,又加上皇长子如今年岁尚小,若没有袁崇武的悉心栽培,也的确是闹不出什么名堂,便也是放下心来,对着男人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元仪殿。
袁崇武独自一人,以手扶额,只觉得全身莫不是累到了极点,不知过去了多久,才有内侍大着胆子走了进来,一瞧,才见袁崇武竟是睡着了。
那内侍焦急不已,只小心翼翼的唤出了声来;“皇上,皇上?”
袁崇武虽是行伍出身,多年行军早已让他十分警觉,可这次的确是累的很了,直到那内侍唤了好几声,男人方才惊醒了过来。
内侍见他睁开眼睛,只慌得跪在了地上,对着男人道;“皇上,夜深了,奴才服侍着你歇下吧。”
袁崇武眸心满是血丝,对着宫外看了一眼,片刻后,他闭了闭眼睛,吐出了一句话来;“摆驾玉茗宫。”
内侍一怔,还道自己是听错了,不由得颤声道;“皇....皇上,您是要去哪?”
袁崇武也没说话,只径自站起了身子,向着殿外走去。
玉茗宫中,灯火通明,袁宇正伏案苦读,安氏则是伴在一旁,端午前后蚊虫最多,安氏不时挥动着手里的团扇,去为儿子将蚊虫赶走。
待听到内侍的通传;“皇上驾到!”后,母子两俱是一震,袁宇最先回过神来,当即便是喜不自禁,赶忙站起了身子,向着殿外迎了过去。
“孩儿叩见父皇。”袁宇已是十四岁的年纪,声音不复年幼时的清脆,已是含了几分沙哑,但那声音中的孺慕之情,却是丝毫不曾改变。
袁崇武将儿子扶起,袁宇眉目清秀,唯有身量却依旧是过于孱弱,比起兄长袁杰足足矮了一个头去,两兄弟虽是一母同胞,但相貌间却并无何相似之处。
袁崇武走进内殿,安氏亦是上前拜倒,对着男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口中只道;“臣妾参见皇上。”
男人伸出手,亲手将她扶起,就着烛光,只见安氏面色祥和,眉宇间虽已是沾染了岁月的痕迹,却更是透出几分雍和与从容。
袁崇武见案桌上的书堆积成山,随手拿过一本,但见袁宇字迹清秀整洁,阴柔有余却刚劲不足,见男人神色不明,袁宇遂是担心起来,嗫嚅道;“父皇,是不是儿子的功课写的不好?”
袁崇武回过身子,只摇了摇头,道了一个字;“来。”
袁宇上前,袁崇武亲自揽过儿子的手,让他与自己一道坐下,在一尘不染的宣纸上,握着孩子的小手,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袁崇武因着常年打仗,臂力极大,写下的字亦是磅礴大气,刚毅有力,一阕字写完,袁宇双眸晶亮,忍不住拍手叫好;“母妃,您快来瞧,父皇的字写的多好!”
安氏站在一旁,闻言不过是微微一笑,柔声言了句;“母亲认不识字,又哪里能看懂。”
说完,安氏对着袁崇武又是行了一礼,只道去做些点心来,男人颔首,待安氏走后,袁崇武一一看了袁宇的功课,见孩子勤奋好学,心头不免也是多了几分喜欢,听袁宇问起军中之事,也是细心说了,直到安氏将点心呈上,瞧着孩子吃饱后,袁崇武方才对着袁宇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快去歇息。”
袁宇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子,对着父母行了大礼,问安后方才离开。
当大殿中只剩下袁崇武与安氏二人时,安氏心头惦记着长子,遂是言道;“皇上,听闻杰儿还在豫西前线,不知他眼下如何,会不会....有危险?”
袁崇武抬眸像她看去,见安氏的眼睛中满是担忧与迫切,委实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袁崇武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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