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手臂,看她在秦府中一派自如,也放下心来。
淑英夫人把婴孩抱到白素贞跟前儿,让她细看。
白素贞端详一阵后笑道:“这月子里的小娃娃真是一天一个样,我瞧着眉眼和夫人相像,长大后必定是个俊俏的好儿郎!”
襁褓中的婴孩不知有人夸他,还噙着拇指睡得香甜,淑英夫人一撇嘴,小声埋怨道:“傻儿子,恩人来了你也不知道睁眼瞧一瞧,可别学你爹托得一副狼心狗肺!”
小青失声笑道:“淑英姐,你这说到哪里去了!”
白素贞也跟着笑道:“月子里的小儿正是贪睡的时候,要睡得好才能长得强壮,夫人不必苛责。”
待又问过淑英夫人身体如何、吃睡如何、奶水如何后,白素贞声音渐缓,她看看小青又看看淑英夫人,含笑道:“夫人,素珍这里先向你告罪一声……”
白素贞说到这里小青便已明白,只淑英夫人懵懂不知,“恩人何罪之有?有事请但说无妨!”
“既如此……”白素贞顿了顿道:“我原想着夫人生产后精力有限,身边又没有得力的帮手,所以自作主张,替夫人择了一个人来。要说起这位妹子,也是个苦命人……”
昨日机缘巧合之下,秦志高与李公甫勇猛异常。淑英夫人生产的半日时间,秦志高就与李公甫将珍珍丈夫伙同三人贩卖私盐一事查了个水落石出。人证物证确凿,一干贼人已经过堂,如今被收押在县衙大牢里,只待择日宣判。而李公甫得了妻子许娇容的嘱咐,替珍珍在秦志高面前开脱,秦志高念及珍珍举报有功予以应允。并在问过她本人意思后,替她向婆家讨了一封休书。珍珍如今是清白的自由身。
淑英夫人听罢珍珍的身世,替她长吁短叹一阵。
“这妹子当真命苦,可也是个明是非、有决断的!莫说恩人将她送到我跟前儿,便是教我先知道了,我也要出手护一护她!她……现在何处?”
见得了淑英夫人首肯,白素贞拍拍她的手,起身到门外领进一个瘦小的年轻女子,正是珍珍无疑。
淑英夫人细端详她,只见她骨骼纤细五官清淡,眉梢眼角中却带几分刚毅神色,越看心里越喜欢。
淑英夫人对珍珍招手,要她近前来坐,珍珍不肯,只利索的走近几步,站到小青身旁。
“我听恩人说你也怀着身子,快当娘的人了,日常走动要多加些小心!”淑英夫人由爱生怜,不由得嘱咐珍珍几句。
“谢夫人关怀,珍珍没那么娇气!况且我这肚子里的孩儿尚且……”珍珍说到这里忽然停住,脸色冷了两分下去。
白素贞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淑英夫人手中接过襁褓,招呼珍珍凑近来看。婴孩被换了位置,睡得有些不安稳,小手乱抓一通,珍珍忍不住拿手指去点一点那粉中透红的小拳头,不想刚一触碰,反被那小手握住了食指。珍珍明显浑身一僵,紧跟着眼眶中泛起薄薄一层水雾。白素贞与小青、淑英夫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女子为人母的天性大抵如此。小青也装作不经意的抚摸着珍珍的小腹。珍珍有些艰难的收回手,咬着下唇,对白素贞说:“许夫人,昨日我求你那事……可否容我再想想……”
“好!”白素贞自然应允。
“珍珍,你既从那混账家里脱离出来,想是也无依无靠,而我在这府中亦是孤掌难鸣……”淑英夫人试着提议道:“你可愿搬来与我同住?将来我二人也好相互扶持。”
“夫人……”珍珍有些受宠若惊。
“快别叫我夫人了!我看你年纪不大,和青姑娘一样叫我一声淑英姐,如何?”
“这……夫人真是抬爱了……”珍珍躬了躬身子答礼,却仍是不敢叫出口。
“夫人,我……我并不是清白之身……”
“嗨!”淑英夫人闹清楚珍珍的顾虑,颇不以为然,她爽朗道:“我还是山匪出身呢!你可会嫌弃我?”
珍珍这才破涕为笑,“怎会!我佩服淑英姐的勇气!”
“好!好!”
淑英夫人拉着珍珍的手,连道几声好。
“秦志高为一方父母官,他下辖之内发生这样迫害女子的事,也有我的责任……”淑英夫人握着珍珍瘦若无骨却又粗糙干裂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往后妹子与我一道,咱们也要争气些,断不能再叫县里出这样的事!”
四人亲亲热热的说了半晌话,白素贞自觉心愿已了,便生出几分疲惫之感。再三谢绝了淑英夫人挽留的好意,与青儿一同告辞回家。
回家路上,小青也觉出白素贞脚步沉重,因此扶着她缓缓前行。白素贞倚着小青的手,脸上笑意仍浓。
“姐姐这下安心了吧?”小青自知白素贞挂心之事。
白素贞点点头,“好在她二人投缘!这样一来,既解了淑英夫人的困局,也让珍珍有了依靠。她二人若肯合力,往后在县里也能多替女子们发声做主。很好,很好……”
小青一时没有接话,过了好一阵子才低低的说:“姐姐,你总为别人着想,替别人周全,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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