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坐这儿守着你。你放心,我不动你。”
栾青听了她煞有介事的安排,心中好笑,又没有力气笑出声,只把她当做童言无忌。
栾青再度闭眼调息一阵,然后慢慢坐起身,绛珠连忙扶住他。他盘腿坐好后,拍拍自己身旁,“坐这儿来。”
这绛珠也不疑有他,乖乖听话的坐过去。
“我教你打坐,学吗?”
“嗯!”一说学东西,绛珠十分向往似的,模仿着栾青的姿势,像模像样的盘腿坐好。
“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
栾青说一句,绛珠学一句。似绛珠这样没有根基的凡人,定无法解其中况味,不过学习些吐纳的心法,也能强身健体。栾青反复诵念,暗自引导气归血海,修复元珠之力。
四下里寂静无声,栾青想起昔日和姐姐一起练功的情景来。童言无忌的绛珠,就好像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姐姐也是像他现在这样,一字一句的教习。
姐姐。栾青心里说:我彻夜未归,你一定担心我。我会想办法快些回去。
这绛珠瞧着比之普通人还是多些灵性的,跟随着栾青的引导,渐渐入定。于是栾青更加放心的练起功来。再过三个时辰,东方渐渐发白,天要亮了。
栾青觉着能走动了,蹑手蹑脚的起身,就着晚上端来的那盆水,仔细洗干净头脸,把腰间素练解开,缠住腹部的伤处。正想出门,忽然脑海里浮现出绛珠醒来不见他,慌张哭泣的模样,又折返回来,推一推她,“绛珠姑娘,我要走了,此番多谢你,栾青日后定当图报。”
绛珠正睡得朦胧,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低低的叫了声“栾哥哥”,叫的栾青心头莫名一软,忍不住揽过她上半身,托着她在床上躺平。
“昨夜教你的都记着了?”
“记着了……”
“真乖!”栾青爱怜的点一点她眉心,“睡吧,以后我再来看你。”
“嗯。”绛珠半梦半醒,又叫了声“栾哥哥”,才翻身再度睡去。
从茅屋中出来,闻见山中清冽的草木香气,栾青觉得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一些。茅屋一侧的羊圈里,绛珠的爷爷还抱着干草睡得正香。栾青走出几步远,停住回望,牢牢记下茅屋的方位,心道日后一定要回来报恩。
济安堂中,白素贞等到太阳西斜还等不回小青,心里焦急,胡乱编个借口去往穹窿山寻找。穹窿山绵延百十里,白素贞一时不得法,只能无功而返。熬到入夜后许宣睡了,又悄悄反复掐,总算得知她无性命之忧,到底还是担心的一夜未眠。正巧第二天许宣要出远门给人瞧病,因此天不亮就起身,白素贞正好得空再度出门寻人。
虽说元珠之力捡回两三成,可从穹窿山一路走回来,栾青累的浑身汗如出浆,眼见着济安堂越来越近,他脚步虚浮,腹部的伤也纠结着叫痛。
时间已近晌午,刘掌柜打发了一拨病人,正得空坐着喝茶,见一青衣男子踉踉跄跄的闯进来,背上还背着把宝剑,怕是生事的,连忙拦住他。
“这位大侠,你找谁?”
栾青抬眼看他,由于元珠之力的缺失,他现在还不能变回女身,也难怪刘掌柜不认得他。他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忽然喉咙发痒,呛咳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阵阵发黑,似乎马上要晕倒。
“他是青儿的兄长!”正巧这当口白素贞回来了。她抢一步走到栾青身后,与刘掌柜一左一右的扶住勉强还算清醒的栾青。栾青回头一见姐姐,提着的一口气登时散了,“白,白姐姐……”
“这是青姑娘的兄长?”刘掌柜一边扶着栾青往楼梯后的客房走,一边打量栾青的五官。见他也是生一双杏眼,白白净净,真和青姑娘有些相像。
“刘掌柜,你看着外面生意,先生回来了就说我和青儿兄长在客房说话。”白素贞看栾青伤得重,心里急着帮他疗伤,将栾青扶进客房之后就把刘掌柜往外赶。
“我瞧着他好像是病了吧?”刘掌柜好奇小青这突然冒出来的兄长,有些不想离开。
“他是累了,歇歇就好。”
好容易劝走刘掌柜,白素贞关好门,将栾青扶到床上躺下,开始检查他的伤势。
栾青躺下后就神智昏聩,感觉到有人在碰他腹部的伤处,疼的浑身一阵战栗。
“青儿,忍一忍……”白素贞心疼的转过脸去,深吸一口气,方才转回来继续清理。
素练颜色深,看不出血迹,其实早已和血肉凝结成一块,白素贞已经加意小心了,还是扯痛了栾青。
“姐姐……”栾青忍着痛,断断续续的说道:“别碰……脏……”他始终记得和白素贞说过他是吃腐尸长大的,平日的触碰不要紧,可流淌在体内的血液始终带着那些污秽的记忆。
“怎么会……”白素贞拨开栾青额头上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青儿,别说话,忍着疼。”
栾青看着白素贞双手小心翼翼的动作,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眼角处噙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忽然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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