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回到公馆已是晚饭时间,林耀堂夫妇已经坐在餐厅里等两人了。他俩来得迟林耀堂也没批评,这餐晚饭吃的算是融洽。林夫人向来挺疼林宗良的,因为林宗良幼年丧母,自己也没有儿子,就把林宗良当自己亲儿子看待。这不,今天,她一如既往热情地给林宗良夹菜,还让他在上海多住几日。林宗良扒着碗里的饭频频点头。
饭后,林宗良简单地向林耀堂交代了今天去夏园的事,林耀堂还夸了他几句,毕竟能和杨家搞好关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同时,林耀堂也讶于林宗良竟然真的能邀请到杜昱山。所幸他一直以来都与这个侄子往来密切,到时候林宗良继承了林家对他可大有益处。
夜晚的上海异常的繁华,仿佛只有日暮落下时这座城市才会显露出它真正的模样。林公馆落地的这块地方刚好是中心地段,外头灯火阑珊,房间内一片安宁,但有几丝灯光还是透过没拉严实的薄纱窗帘钻了进来。
而林宗良洗完澡穿着睡衣窝在实木绒布沙发椅中看着刚刚丹青给他的资料。昨天被杜昱山拒之门外后,他就要丹青去调查了杜昱山的背景。资料上的内容很简洁,杜昱山的父亲没有记载,他的母亲也是一个伶人但在他十岁的时候过世了,伶苑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房产。他从小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便也学习了唱戏,因为他天赋极高很快就成为了大上海最有名的伶人。很普通的身世,甚至有点可怜,可上海的权贵们却都不敢得罪他,单单有杨老的赏识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不过林宗良也不需要知道这些,反正杜昱山已经答应他去村子表演了。他把所有记录杜昱山的文件都放到了书桌的抽屉里,就准备休息了。
“杜昱山,真是好名字。”林宗良躺在床上念叨了一句,一夜安眠。
“宗良哥哥,秋伶先生这样就答应了你的要求,太容易了吧。”林玥喝着印花骨瓷杯中的红茶,右手支着脑袋,歪头看着林宗良。
这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明明是深秋但阳光却暖暖的。林玥就拉着林宗良来花园里喝下午茶。
林宗良哄孩子似的,切了一小块蛋糕塞到了林玥嘴里,“大惊小怪什么,是你哥我个人魅力比较强。”
“唔,你少自恋了,人秋伶先生比你有魅力多了。”林玥边嚼着嘴里的蛋糕边说。
留声机里转着新买的黑胶唱片,音乐声细腻悠扬,晴朗无风让人昏昏欲睡。
“堂少爷,有你的信。”下人的一声倒把林宗良给叫清醒了。
林宗良接过信当即就拆开了,信中的文字很简洁:“林兄,五日后瑞盛楼,可否赏脸共进午餐,杜昱山。”看完林宗良又把信纸叠好放回了信封里,并把信封压平放到了衣服口袋里。
“什么事啊?”林玥问。
“私事,我走了你继续吃吧。”林玥还想叫住林宗良,但他走的快,林玥转过头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回到房间,林宗良立即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丹青要她送到伶苑去。做完这些林宗良拿出口袋里的那封信将它夹在了笔记本里,看着刚刚送上来的财务报表都能笑出来。
五日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对于林宗良来说却是转瞬即逝。
刚吃过早饭,林宗良就回房捣腾自己。他翻出了几件前几日刚买的新衣服,换上换下好几回,最终还是穿了淡蓝色衬衫加藏青色暗纹西装在系上了同色系格纹领带,在镜子前转了一圈他还挺满意的。搞完了衣服,林宗良觉得还是有点不足,又跑到厕所去折腾他的头发,他取了点发胶将额前细碎的几根都撸到了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整个人都比刚才精神了不少。
弄完这些再整理好凌乱的房间,差不多已经到出门的点了。打开房门前林宗良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饰品盒,里面是一个很别致的胸针,他拿出来戴上了。
“哥,你穿那么帅是见哪家的小姐去啊?”林玥看了一眼刚从楼上下来的林宗良问道。
“跟秋伶先生吃饭。”林宗良回答。
谁知林玥听到这话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林宗良身边说:“我也想去。”
“我和他谈事情,你还是留在家里吧。”
那瑞盛楼与林公馆只隔了两条街,开车要不了十分钟就到了。到后林宗良让司机先回去了,这么点路程等会儿他可以自己走,省的司机白白在这儿等这么久。
瑞盛楼做的本帮菜在上海那可是口碑最好的,常常要提前几个月才能订到位子。林宗良以前谈生意的时候来过两次,也是对这里的菜赞不绝口。
向前台的侍者报了杜昱山的名字,就有人领着林宗良去了二楼的包间。杜昱山已经到了,正坐在窗边喝茶。他今天穿了月白的绸缎长衫,俊朗的侧颜轻抿着嘴唇,融入背景中,仿佛一幅精致的工笔画。看到眼前的画面,林宗良倒有些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感觉。
听见开门声,杜昱山转头向林宗良微微一笑,“来了啊。”林宗良应了一声,便坐到了杜昱山对面。
“菜还没点,宗良,你看看想吃什么?”说着,杜昱山示意侍者将菜单递给林宗良。
接过菜单林宗良还愣了一下,选了几个自己吃过觉得还不错的菜,但还未问过杜昱山的意见,便说了一句,“杜先生,你呢?”
“别那么见外,我既然叫你宗良,你也别杜先生来杜先生去了,叫我昱山就好。”杜昱山喝了一口茶,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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