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清路便是,说不得便能寻到你的表妹,郭姑娘。”杨远点头称是。
二人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御起轻功,向唯一一口有希望的水井掠去。
水井在一所破落的大宅子前。二人谨慎地落到房顶,将兵器握在手中。如杨远所言,水井旁确有一小片仍在耕种的农田。而令两人大吃一惊的是,细细观察后发现,那个在农田上游荡的毒人女子,竟是在姿势僵硬地耕种!
两人面上皆浮起难以置信之色。那女子面色青白吓人,无法直起腰身,两臂不听使唤,让她的动作十分艰难,走路更是摇摇晃晃。这些都是毒人的明显特征。
但她却是在有意识地耕种!
杨远结结巴巴地问:“叶、叶少侠,这、这是什么?!——”叶长安也瞪圆了一双眼,喃喃道:“我也不知……”他震惊地四处看看,发现这里竟是一片小小的净土,除了这个毒人女子,没有任何游荡的毒人。
叶长安心底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想,但他没有说出口,对杨远说:“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下去看看。这附近只有这一个毒人,若是她攻击我们,再杀也不迟。”说完便率先跳了下去。
杨远目瞪口呆,但回念一想,一个毒人也确实无法造成威胁,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叶长安跳了下去。
凭空一前一后落下两个人来,把那个毒人女子吓得跌倒在地。尽管毒人僵硬的脸上显示不出表情,却能从眼神中看到她的惊恐。叶长安更进一步确认,他收了轻剑,抬起手退后一点,尽量柔和地说:“我们没有恶意,是进来救人的。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杨远不敢上前,躲得远远的,紧紧握着刀,警惕地盯着毒人女子的动作。
毒人女子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张口声音十分干涩生硬:“能……能听懂。”她慢慢地扶着地面爬起来,毒人关节肢体僵硬,这个简单的过程便十分艰难。叶长安耐心地等着她站起来,彬彬有礼地说:“冒犯了,请问夫人如何称呼?在下藏剑山庄叶长安,此番入李渡城,为搭救误入城中的友人之妹。我们要找的人身着素荷色衣裳,大约二八年纪。不知这位夫人可有什么线索?”
杨远这才留意到这个毒人女子居然绾发,已为人妇了。他不禁暗暗钦佩起叶长安的胆大心细起来。
毒人女子低下头,做了个类似摆手的动作,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不像活人:“什么夫人……不过个小妇人,夫家姓何,唤我何姑罢。你说的姑娘,近日毒人村似乎有一个相符的。你可前去寻。”叶长安面色不变,拱手问道:“多谢何姑。不知这毒人村?……”
何姑僵硬地抬起手指了指:“就在此前不远处,一个隐蔽院落里。寥寥几个像我一样的毒人。不必害怕。”
叶长安行了一礼,面色如常,仿佛跟他说话的是寻常街头巷陌的普通人家妇人,而非面色青得怕人的的毒人。他身后的杨远对他简直五体投地。
叶长安却并不迈步,又行了一礼,谨慎地问:“在下……仍有疑问,如若冒犯,还请见谅。世人皆知毒人变为行尸走肉,何姑为何神志如常?”
何姑却摆了摆手,转过身去,叹息一声说:“去问毒人村村长吧……”
叶长安也不强求,道一声“多谢”后,朝何姑所指的毒人村前去。杨远赶紧跟上他,下意识地绕着何姑走。
很快,便在一片残破中寻到了毒人村。
两人的到来让村内小小地惊动了下,很快归于平静。杨远打量一下,这个小小的院落里零散地分开坐着七八个和何姑相似的毒人,不过都是男性。
毒人村村长卢恒主动接待了他们:“两位少侠所来何事?不知老朽可否助力一二?”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杨远也逐渐放松下来,将来意与村长说了一遍。村长沉思片刻,道:“确有一女子误入。”杨远顿时激动起来,连珠炮一般地问:“她如今可还安好?有无受伤?此刻身在何处?我如何能见到她?”
村长眼中露出好笑的神色,道:“少侠莫急。据老朽所知,那位姑娘并无性命之忧,只受了些皮肉伤和惊吓。两位少侠且在树根上将就坐下,听老朽慢慢道来。”
自从李渡城惨遭天一教毒手后,城中大片的人死去,许多人变为毒人,浑浑噩噩,丧失意识,但也有少部分人,可能天生能够抵抗尸毒的影响,虽然外表变得和毒人相同,神志却并没有遭遇侵蚀。经此浩劫,这样的人所剩无几,为了自保,他们聚集在一起,在这个隐蔽的地方建立了毒人村。
他们自知没有冲破重重毒人包围离开李渡城的能力,外表更不为外人接受,便在此定居下来,靠轮流耕种那一小片农田自给自足。随着时间的流逝,毒人村的活毒人越来越少,也许不久的将来,毒人村便会自行覆灭。世上再无人知道,阴森恐怖的李渡城中,曾有人未被侵蚀,坚强地在废弃的城池中活了这些年。
但是,毒人村有一个例外:小娃娃何邪。
何邪是何姑的女儿,乳名小邪子。小邪子的父母在这次毒人试验中感染,小邪子却因体质独特并未毒人化,仍是正常的活泼可爱的孩童。她是全毒人村的希望。正是因为有了她,才让毒人村燃起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的人生已经全毁了,半截身体已经埋在了土里。他们只想养大小邪子,送她离开这个鬼见愁的废城,去过普通人家孩子的生活。
这个孩子也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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