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搬得差不多了,再挖茅坑盖茅房,最后把院子封闭起来。
白家老兄弟两家提前一日买了请客需要的货品。之前白老大又过来亲热地揽着白老二的肩膀说:“弟啊,你看咱两家一起请客,但是咱们请的客人好些重了,吃了我这边的便不能过去你那。不然这样,你我合开一席桌,叫来客们坐在一处,既热闹又不伤和气——再不必担心客人为何不来自己家、是否对谁有不好的想法。你瞧这主意不错吧?”
白老二略微一想,确实如此。脑筋一放下,他便要答应,却陡然听见女儿宝夕大喊一声:“阿姆!——大——伯——又——来啦!”
白老大瞬间变了脸,老二连忙朝罪魁祸首吼道:“叫那么大声作甚!瞧你把大伯吓的,还不过来道歉!”
宝夕果真听话地来了,却是笑嘻嘻地说:“大伯,实在对不住哈!没唬到我阿父,却吓坏了您,都怪我呀。”
白老二马上瞄了瞄大兄的脸色——预料中的难看,一把将宝夕赶进屋里去。江氏已经出现,宝夕便放心地进屋了。
“大兄跟阿顺在讲甚么呢?”江氏一面走来一面问。
此时,白老大思绪万千,心道:怎地没早点过来呢,那就能早些把事情定下来。他说的话,完全是傅氏教的;遇上一个白老二,那是妥妥的管用;谁知这会被江氏逮着了,他哪里能说服江氏呢。白老大自知此事成不了,不抱希望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哪知,江氏居然一副惊喜地样子说:“那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啊,席面摆在一块,一起热闹热闹。”
白老二单“纯”些,对此不觉得有异;白老大比他要精明,听了江氏这话,他略感奇怪,却想不出所以然。
江氏又说着:“大兄家的院子比我们家的明显大多了,我以为,把席面摆在大兄家里比较合适啊。对吧?”
两家的房子之间有一条巷子,预留了一丈有余的广度(可通过一辆牛车)。谁知,围院子的时候,傅氏让白老大可着劲地往白老二家这边圈地,两家共用的巷子的广度如今仅容一人过。为此,江氏暗自生了好一会子气;这被孩子们知晓了,宝夕偷偷教唆宝书要尿尿的时候就冲着隔壁白老大家的院墙尿,宝书果真在上面画过地图。
白老大也觉得自己院子大,方便摆席面,于是同意了。
乔迁新居这日,赶早的白鑫就帮白老二家扛床板去新宅子。在白鑫看来,这样的宅子连前世他在工地干活所见的毛胚房还不如,那个时候的毛胚房毕竟是用水泥造的,墙壁地面好歹糊了一层较为平整的水泥。而白老二的宅子呢,地面再如何夯实过,它也是泥土,这下雨天湿着脚进来稍微不仔细就得打滑摔一跤;还有墙面,糊缝的红沙土已经凝固,但是在上面擦一擦搓一搓便能掉下一层沙。
即便如此,白鑫在白老二一家人的脸上只能看到喜悦、激动,没有什么嫌弃抱怨,这便足够了。
一应物品搬进来归置好了,接着在请来的一干亲朋的关注下,老大白其风、老二白其顺各自在自己大门正上方挂上一枚小铜镜并一个装着几枚铜钱的小小红色荷包,尔后冲大门燃香叩拜即可。
正事办完,客人们转移到白老大家,数张桌椅已设下,桌上摆了一干零嘴。客人们坐下闲谈,而白老大家的厨房里,傅氏目瞪口呆,操着她变了调的嗓音叫道:“你说什么?!”
对面,江氏略带歉意地脸庞却有收藏不住的得意,“都怪我没早点告诉你,我去请客人们来吃席的时候,顺便跟他们说今日咱们两家一起做席面,可是我家盖了房子之后没剩几个钱了,你得知后便出主意:客人的饭菜你家来做、我家里几个厨艺不精的就来给你们打下手好了。”眼见傅氏的神色愈发阴沉,江氏便更加得意地说:“外面的都赞你大方呢,明明是两家的席面,你竟能帮忙一块担下来,真是好嫂子啊~!大嫂,快点做饭吧,别叫外头的人以为你不干了是在耍他们玩呢!”
傅氏一把将菜刀插在菜板上,嘴里却假笑着说:“家里米粮不够啊。”
江氏没想到傅氏还真的不怕撕破脸皮,心里急了起来,一时说道:“那好啊,我去跟他们说说,我家里吃食还是有的,过去那边好了。不过因为嫂子有话在先,我家那点东西不够嫂子自家的客人吃了。”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直到白老大发现后面没动静,赶紧过来瞧瞧。傅氏不怕脸面在外人面前掉,可不表示白老大愿意。有他拖后腿,傅氏最终惨败与江氏。然后江氏也没有先前的高兴劲了——她低估了傅氏的战力。
厨房的争斗没有影响到前面,白鑫随着白老爷子身边,听客人们讲七讲八,还颇有收获,没有察觉后头的事情。
以傅氏的吝啬劲,这顿饭菜没什么看头,没吃出她精湛的厨艺来。
散桌之后,天色暗淡下来,回家洗漱完也差不多可以睡觉或者做些爱做的事情。白鑫跟白老爷子一起回去。新宅子离老宅不远,到家的时候肚子里装的食物还没消。
然而,今日注定是个特殊的日子。
爷孙俩沉默地走着,气氛沉默却不尴尬,而是一种安逸的感觉。毫无预兆的,白老爷子倒下了,落在地上响起很大一声“扑通”!
白鑫回头,一瞬间扑过去,抱起老爷子,手足无措地试探脉搏、掐人中,老爷子还有气、却一点反应都没。
“阿公!——”白鑫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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