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夏树:“……”
“小小又不是我老婆,男/欢/女/爱好聚好散,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穆康说,“夏导演,你的觉悟不够高啊。”
夏树震惊了,一时抓不准穆康的态度:这货是在说反话吗?
亏得自己还挣扎了好久,觉得挖兄弟墙角这事干得不地道。
虽然是先挖松了墙角,再认识了的兄弟。
“好好对她。”穆康喝了口咖啡,指指夏树,“第二春。”
听口气是这事儿就揭过去了的意思。
夏树:“……哦。”
去你妈的第二春,真是高估了这个人渣的良心。
第十四章
惨遭挖墙角的事就这么无风无浪地过了,两人迅速进入工作模式。穆康先问最关心的事:“最后定了去哪儿?”
夏树无奈说:“雅加达。”
穆康摇摇头,惋惜道:“好吧。”
“没办法,沟通了一个多月,当地政府一听题材,就再也不接电话了。”夏树叹了口气,“我亲自过去了几次,管事儿的人一个都见不到。投资方最后摸底也说肯定过不了审,硬拍出来保不准被改成什么样。”
穆康啧了一声。
夏树没再说话,起身打开窗,接过穆康递来的烟。
俩人站在窗户边吞云吐雾,透过浑浊空气,眼前是城市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
穆康清楚夏树的失望。夏导演生于一座江边下游小城,二十年前,突如其来的洪水越过堤坝,毁灭了夏树记忆里安宁甜美的家乡。那时他刚上初中,尚在叛逆年纪,便毫无准备地目睹父母被水流卷走,从此痛苦与孤独镌于灵魂,少年岁月戛然而止。
这是夏树心头永不愈合的伤口,他妄图回到故乡寻找真相,拍一部片子来质问,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然而二十年的厚积薄发,破釜沉舟的决心,追不上历史痕迹被刻意抹去的速度,也斗不过万众一心的粉饰太平。
穆康不能感同身受,但他深深理解那种无法满足心灵追求的孤独感。
他唯一能给的安慰,就是陪兄弟一起抽根烟。
夏树惟妙惟肖地模仿主任的口吻:“小夏啊,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再去当地找素材根本不够嘛。听说雅加达每年都发洪水?可以去那里拍啊,素材多,又有国际视野,我觉得很不错,就这么定了。”
穆康:“呵呵。”
抽完烟俩人又坐回沙发,心平气和地开始谈行程和脚本,没有抱怨,也谈不上愤怒,少年意气早被时光打磨殆尽,三十多岁的人,不知不觉间已丢失挣扎的力气。
“我得过去。”穆康说,“现在完全没灵感,写不出东西。”
夏树一愣:“你要去印尼?”
穆康想了想:“我先自己去一趟,你们拍需要主题音乐的内容时,我再跟几天。”
“真特别啊穆大才子。”夏树诧异道,“我之前合作的作曲家都是拿着粗剪直接闭门造车。”
“我也闭门造了不少车。”穆康漠然道,“不准确,不是造车,是造了一堆狗屎。”
夏树:“哈哈哈哈。”
“都是骗人的玩意儿,不闭门的话,被发现了会害怕。”穆康嗤笑一声,翻开脚本,“你这个不一样,烦请夏导讲讲需要主题音乐的内容。”
一讲就讲了整个下午,从公司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夏树毫不犹豫地抛下兄弟奔向管小小,两人分道扬镳。
穆康随便吃了碗面回到家,先换鞋上跑步机磨了半小时,又做了几组抗阻,洗完澡躺在沙发上,才不得不开始和王俊峰打电话确认行程。
“今天和凡星录歌了吗?”王俊峰操心极了,生怕穆康放人家鸽子。
穆康:“录了。”
“顺利吗?”
“挺顺利的。”
王俊峰趁热打铁:“第三季也一起签了吧?”
穆康:“不签。”
王俊峰还想挣扎一下:“听说新一季招商很理想,我可以试试把酬劳谈多一倍……”
穆康斩钉截铁:“不签。”
“好吧。”王俊峰叹了口气,“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新电视剧呢?怎么样?”
穆康语气不善:“什么怎么样?”
王俊峰好脾气地问:“接不接?”
穆康没直接回绝。
王俊峰是个很优秀的经纪人,门路广,资源多,有耐心,脾气好。穆康没打算换经纪人,不能推掉所有王俊峰找来的活儿。
屋里没开灯,穆康盯着天花板一角,一串总谱手稿装饰安静地绽放,蔓延到整面墙,音符被印得清晰灵动,一看就造价不菲。
虽然是很恶心的活儿,但其实不是王俊峰的错。市场上能让穆康心甘情愿接下的工作凤毛麟角,他要吃饭就不能由着性子太挑剔。
指尖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暗闪烁,穆康吐出一口烟,烟雾模糊了双眼。
王俊峰知道穆康没有挂,在电话那头耐心等待。
穆康终于开口:“行吧,我接,是那个什么……”
王俊峰马上接道:“抗战时期地道战。”
穆康:“知道了。”
王俊峰:“长征组曲还要多久?”
穆康:“下周交。我这礼拜要去趟雅加达。”
王俊峰:“夏树的新片是吧。”
穆康:“嗯。”
王俊峰:“好的,记得下个月一号要录凡星的总决赛。还有别的吗?”
穆康忽然想起来:“凡星的下一张专辑,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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