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美——虽只能看见被树叶割得支离破碎的天。但是,在这有些压抑的考场,那淡蓝色的天,也是好看的过分。
甘来似也听着声音,转过头,望了一眼。
这棵树很高,甘来似现在是在二楼,只能看见这棵树的中间部分,但这健壮而又挺拔的树,即便只是一小部分,也让人有了点精神。
年时倦的车,一定停在某一棵树下,是和这一棵树一样吗?
甘来似苦中作乐,这倒也像是年时倦就在他的身边。
他怎么能在这里失败?又怎么会在这里失败?他。会成功的。
甘来似没继续多愁善感地看树思考人生了,他提起笔,盯着眼前的题,开始专心地做了起来。
年时倦的确是将车停到一棵树下,且还真就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儿的特色,这树,和窗边的树,是同一品种。大概也是同一阵的风,挂了过来,这树也跟着响了起来,不过年时倦心情可没那么好,只觉得得这树声儿大,烦得很,巴不得这风快点儿过去。
时针转到指定位置,铃声打响。
停笔了。他毫无遗憾,他也同样有信心他能上a大。这种信心是甘来似从来不曾拥有的,但现在,甘来似却可以拍着胸脯对年时倦说,他,一定会上a大,一定会学好金融,一定会赚很多很多的钱,保护年时倦!
虽然甘来似不是那种能拍着胸脯立下保证的人,但在心里,他已经默默地许下了承诺。
一定会实现的。他想。
甘来似虽说想法多,但也没停留多久,很快就收拾好,走了。至于班级上有没有什么活动……他不是很想知道,毕竟一个插班生,还是一个寡言不参加活动的插班生,和这个班的交情,真的不深。
也不乏有考生像甘来似这样急急忙忙地走出来,一时间,校门口倒是热闹,却没有任何人责怪。
三年的奋斗,无论结果如何,现在,一切都做好的自己该做的,再如何懊恼责怪,也毫无用处,家长们怜惜自己的孩子,都当宝贝一样地护着。
甘来似也是,被年时倦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然后穿过人群,忍下自己的厌烦,拉过甘来似的手。
当年时倦的手,碰到甘来似的手的那一瞬,俩人都愣住了。
所有情绪像风一样的被刮了过来,又像风一样地被刮走了。
我喜欢他。
年时倦想。
身边人潮汹涌,不时就有个人挤过去,那种异样的温度让人不适。
但年时倦什么厌烦的感觉都没有了。他眼里只有甘来似。
说来也怪。明明也会有很长时间不见面的情况,但这一次,这几天,年时倦在校门口等着,却总是比以往更加的着急。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场高考?年时倦给了自己个解释,但随即,又将思绪放在了眼前甘来似的身上。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拥有的,这种感觉也让他突然升起了点恐慌,他这才突然察觉,如果,就仅仅是说,如果。如果他那一天没发现甘来似在偷看他,如果那一天没几个小混混来找事儿,事情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这种想法来得快,但却久久不淹下去。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这些事已经发生了,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而焦虑,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太太太太喜欢甘来似了,这种感觉突如其来的强烈,以至于年时倦久久都没有动作,和甘来似指尖相碰,外人看来……也是着实的智障。
大概是因为这里,这一堆人里,这陌生的、另年时倦有些不安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了甘来似这么一个重要又令他愉悦的人。而这种感觉,加上一直在心底埋藏着的感觉,就突然的、“唰”地一下,刺了出来,痒而陌生,却还欣喜。
喜欢。
年时倦手往前伸了伸,握住了甘来似的手,将他拉了过来。
“回家吧。”年时倦放松了下来,他并不关心高考如何如何,他只想着甘来似如何如何。
甘来似说,“好。”
人潮依旧汹涌,你我他都挤来挤去,不分来路和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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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关心高考如何如何,但是,庆祝还是得有的,不过甘来似没去班级上的毕业聚会,某种原因也是没人想起这么个人,以及对传闻的恐惧,自然而然,这庆祝就变成了——自驾游。
与其说是自驾游,不如说是胡吃海吃一顿之后闲着没事儿,打着放松自己的旗号瞎开车,到处溜达,不过这一溜达,就溜达得有点儿远了。
年时倦总归知道自己是一直往西边开的,现在……
“还……挺好看的?”年时倦没什么烦躁的感觉,这种意料之外的惊喜很棒。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望着眼前的一片绿色,呼出口气,“空气也不错啊,爽。”
甘来似也下了车,学着年时倦的样子,吸了口气,确实很好,满是修剪草坪后留下的青草味。
“哎,那儿是不是有户人家?”年时倦到处望了望,看见个低矮的木制房,有些不敢相信这年代还有这种房子。
甘来似也顺着看了过去,点了点头,“嗯,挺近的。”
年时倦眯了眯眼,像小孩子一样,笑了下,“过去看看?”
甘来似愣了下,点了点头,这或许是年时倦少有的在他面前表露出一副孩子的模样。
走出几步,甘来似又停了下来,“车怎么办?”
的确,车怎么办?
年时倦耸了耸肩,“先放着呗,过去看看,要真有人,打听打听这儿的情况再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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