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年时倦说,又弹了弹甘来似的额头,“所以记住了啊。”
甘来似点头,依旧是那一句——
“我记住了。”
年时倦也点头,脚步加快了些,“事儿还没完,还有个地儿让你去,时间不早了,走快点儿吧。”
约定是下午六点到西华路,但已经五点了,年时倦打了个电话,准备叫苗湘来接,这破地儿,没人来,也不知道苗湘能不能找到,只能先走一段路。
“走不动了就叫我,我背你。”年时倦说。
甘来似点头。
所幸苗湘还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来得也快,俩人走了没多久,就看一辆车迎面而来。
“祖宗,快上来。”苗湘说。
年时倦不慌不忙,依旧是先抱甘来似上了车,再是自己坐了上去。
苗湘在一旁看着直冒汗,又不敢多说,只能磨着牙,看着后视镜,企图让俩人感受到点紧张的氛围。
可惜,俩人都冷冷淡淡地,连个眼神也没给苗湘。
俩人一坐稳,苗湘就“唰——”地一下开车冲了出去,表情狰狞,力度之大。
“哎哎哎。”年时倦喊着苗湘。
“什么事!”苗湘没敢分神,也就没顾上自己的语气,急冲冲地回了一句。
年时倦挑着眉,看了眼甘来似,决定大人有大量绕过他一把,“有吃的吗?我饿了。”
苗湘方向盘歪了歪,“没有。”
“啧。”年时倦也不是饿,他是担心小屁孩儿饿着了,就冲他那傻样,饿死了怕都不会开口。
甘来似在兜里掏了掏,拿出了颗糖,递给年时倦,这是他去快递站旁,一个人给他的。
“啧。”年时倦又啧了一声,“你看看他,再看看你,苗湘,你有什么用呢?张嘴。”后一句话是对甘来似说的。
甘来似有些疑惑,看着年时倦,歪了歪头。
“我不饿,看你这傻样不是饿了?”年时倦又递了递。
甘来似愣着,张开了嘴,吃下了那颗糖。
“好吃吗?”年时倦问。
“嗯。”甘来似点头,虽然没有笑,但眼里却满是笑意。
☆、嫉妒
“祖宗,你先进去,我去停下车。”苗湘将车停到路旁,催促着。
“嗯……”年时倦有些懒懒地,慢悠悠地走下了车,拉着甘来似的手,穿过马路,来到画廊门口。
有几人进入,也有在一旁围观的。
年时倦不是很在意,拉着甘来似的手走进了画廊,对于自己作品的展示,他还是挺想看看的。
他所没有注意到的是,一辆熟悉的车听到马路对面,驾驶室的窗户打开,有个人,看着年时倦走进画廊,手里拉着甘来似,面容狰狞了下,又恢复平静。
“不过是个孩子。”这个人是尤对,他声音低低地,像是在安慰自己,却又忍不住地猜测这个孩子是年时倦本人的吗?明明他在他身边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近距离接触到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突然……多出来个碍眼的东西?
自幼和年时倦一起长大,他懂年时倦的性子,正是因为懂,所以才知道和年时倦如此亲密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现如今这一份本只有他自己独享的东西突然被别人夺走了,尤对满胸腔都是嫉妒。他想进去看一看。
时倦,时倦,时倦……
一声一声,从舌尖轻柔地弹出,又在口腔中徘徊了一圈。
真的好想拥有你啊……
尤对轻轻地笑了下,过于轻柔的声音在车厢里格外诡异。
年时倦不知道有个人跟个变态似的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在看自己的画,从第一副开始。
甘来似也跟着年时倦的视线,看着眼前的画,但他看不大懂,他能感觉的身旁有许多人投来好奇的眼光,像微微凸起的刺,一下一下的刷在身上,有些敏锐的痛。
他将视线投向年时倦,看着年时倦认真的样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没有那么的慌张了,但正因为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才发现,或者说是一直都知道,但从来没有在这么一瞬间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排斥感。
年时倦的身边像是有一道一直围绕着他身边流动的河流,看不见,但偶尔会发出“哗哗”的声音,告诉旁人——我和你完完全全不一样。即便他笑着,即便他用手拉着甘来似的手,但甘来似却感觉自己丝毫抓不住他,离他很远很远,或许低一个头,眨一下眼,他就在远处,彻底触碰不到了。
年时倦说得那一番话,他不懂,但却又好像在心内隐隐约约的知道是什么意思。
对于你来说,什么是高处,什么是低处?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无声地问着。
“看我看这么久……好看吗?”年时倦突然回头,笑着询问。
甘来似连忙转过视线,看着眼前他是在是看不懂的画。
“啧。”年时倦也转过头,看着眼前这幅画,“你看得懂吗?我都看不懂我当时画的是什么,这么丑,这么难看的上色,也不知道……”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远处某位对自己这幅画赞誉颇多的人,略带嘲讽地笑了笑,“总有些人想从本来毫无意义,或许只是兴起作画的一幅画中找到他自认为的意义,然后强行加上自己的名义来宣告众人,看到没,就那个智障。”年时倦用下巴指了指某人。
甘来似顺着看了过去,有点儿远,看不清楚脸,但有着和他一样的感觉……
“也没什么好看,我带你和我哥打个招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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