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板上,不嫌脏的躺下了数星星。
一路颠簸,骑到家门口,石头把脚撑子放下要抱他下来。
江无言迷迷糊糊还剩点儿意识,不算睡着,抓着石头哥哥的衣领打了个喷嚏,石头摸摸他的脑袋,打开自己的外套把江无言的小脑袋包进衣里,一路抱着回了家。
有了车,捡废品当然就会轻松很多,一天的收入成倍往上增长,石头只要每天中午回来吃饭,再老时间去卖东西就好。
江无言每天在家搬着小板凳做点家务活,再把触眼可及的生活计划起来,一时间日子过得还挺有滋有味。
老公房属于城中村一段的荒芜地带,四处的房子比较空,称得上邻居的只有个几乎眼瞎的老太太。
江无言平时窝在家,除了必要时刻几乎不出门,有时闲来无事会去老太太家串串门做点家务活,要真什么都不用做,他也能安安静静在家坐上一天。
单独与安静对江无言而言已是十分正常的,他早已习惯,可石头不这么觉得,他尽量多做活,早点回家,多与江无言说话,与此同时,他仍觉得做的不够,自责的似乎这满天的寂寞都是自己一人带来的。
小花把他托付给自己,自己不能带着他在这里受苦。
石头于是暗暗攒钱,一天中午天跟江无言提起,“来这里之后还没进城里玩过,哥哥带你去城里吃好吃的吧。”
江无言无所谓的点点头,当天下午两人就提前结束工作出发了。
一切都在石头哥哥的计划之内,他们搭上了下午第一班公交,去了附近一个还算繁华的商圈。
灯红酒绿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石头牵着江无言的手,只觉得眼睛都要晃花了,他伸手揉了揉,低下身问弟弟,“花花,你想买点什么?”
江无言盘算着兜里的钱,拉着石头哥进了一家打折的专卖店。
两人初来乍到时只有一身衣服,江无言后来想办法去隔壁老太太或者小卖部老板娘那里淘了点旧衣服来,自己缝缝补补,勉强能合身,只是石头个子蹿得太快,半月前的衣裤已短了一大截,并且陈旧不美观,只能做到最基础的保暖。
不能一直捡破烂,将来如果出去工作,男人的衣着总要注意的,正好趁着出来的机会,江无言打算给他买几身。
专卖店正值换季抛售,人非常多,像两人这种模样寒酸的也没人愿意招呼,江无言也不用招呼,他比较有经验,先从价格合适的款式中挑选,最后抱出一堆,让石头一件件试。
石头听话的进了试衣间,江无言则坐在周边休息的软凳上等。
他的视线轻轻望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四周嘈杂的噪音也没法阻断他的思考,直到一双蹬着皮鞋的小脚走近他的视线之内。
江无言抬头,这双皮鞋属于一名衣着光鲜的少年,这少年似乎对江无言很感兴趣,张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喂,你叫什么名字?”
江无言虽然自己也是个小孩,但非常不擅长与小孩打交道,站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不去理他。
可少年显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热切的移过来,生怕江无言没听清,再一次骄傲大声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都可以。”江无言说,“反正不叫喂。”
少年奇怪,“我没说你叫喂,谁说你叫喂了,什么都可以是什么?叫你小穷鬼好不好?”
江无言说,“随你。”
少年觉得有趣起来,“小穷鬼,小穷鬼?你怎么不发脾气?”
江无言问,“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少年说,“我不知道,但是电视里跟电影都这么演,你要叫别人穷鬼,那个人就会发脾气,我想看你发脾气。”
“可是我本来就穷”江无言说,“你说一个穷人穷,这有什么不对,我为什么发脾气?这是事实。”
“你说的真对,说得我想跟你交朋友了。”少年伸出手,“我在s市中心的皇甫私立学校上小学,你在哪儿?我可以去找你玩吗?你电话多少?”
江无言刚想说不用,更衣室的门被拉开,一身修闲装的石头走出来,字母t恤勾勒出他结实的身材,外搭暗色衬衫与休闲裤终于把这个早熟的青年带回他应有的年纪。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加上衣服,石头这七分的长相能再加三分。吸引住每一个看过来的路人眼光。
上身效果很不错,江无言去接他换下来的衣服,石头哥悄悄在他耳边说,“别买吧,我看了价钱,要了哥就不能带你吃饭了。”
江无言置若罔闻,“另外几套你试了没有,选三套自己喜欢的。”
石头本想拒绝,但见江无言这说不通的模样也只能妥协,他又进去了。
跟江无言同时起身的少年看他们的互动还挺惊讶,吃惊问道,“那是你哥哥吗?长得有点像我爸爸家的一个叔伯。”
江无言没听清他在讲什么,只看他去了柜台一趟,自娱自乐般跟服务人员说了些话,最后拿来一张纸片,递给江无言,“诺,看我们这么有缘分,你们今天买的衣服就帮你们免单啦,这里有我的电话号码,你记得联系我。”
他递完纸条转头挥挥手,又说,“我没有坑你,这家店是我姑姑的,你再多看看,尽管买!”
江无言不明白他的善意,这时又一次换衣出来的石头问,“小花,你看我这样怎么样?”
少年于是恍然大悟,“原来你叫小花!”他想了想,当着大人的面不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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