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料都调出来了,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对号入座。
“真的没了,就剩无名尸体没对过了。”女警官的话,掐灭了简宁的希望。
05
走出警察局的大门,简宁发现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已经变了天,灰色的雨幕直落下来,上午的好天气仿佛只是一个乱梦。简宁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才发现自己没有目的地,想了一想,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附近的酒店。
在酒店的大堂里,简宁坐了很久,没有证件,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开房,当然,凭著这张脸,或者花些钱,未必就没有通融的可能,但是他不想那么做,他只想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静静地待上一会儿。
形形色色的客人从简宁跟前经过,有人在他身边坐下,接著又走开,只有一个男人在他对面坐了很久,简宁直觉地感到对方在看自己,他抬起头,那人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男人说著,递过来一支烟。跟洁白的牙齿相映成趣的是,他的肤色很深,近乎古铜,要不是有一头短短的黑发,外加一双黑得纯粹的眼睛,简宁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中国人。
“我有烟。”简宁掏出自己的香烟,叼上一支。
男人又笑了,俯身过来,帮简宁点火:“真有意思。我第一次给他烟,他也是这样拒绝的,而且也是这样面无表情。”
听男人把自己形容得跟个怪物一样,简宁不觉有些好笑,要不是现在正情绪低落,他倒愿意跟这个人聊聊,对方也许在说谎,也许这只是一种搭讪的手段,不过他笑得还算诚恳。
“那个家伙其实不太会抽烟,一不留神就会咳嗽……”男人还在唠叨,仿佛是在配合他的解说,简宁猛吸了一口烟,接著就惊天动地咳了起来。
“天!你不会抽烟。”男人一边帮简宁拍背,一边夺下了那支烟。
简宁推开他:“没什么,我呛了一下。”
“不会吧。”男人大笑起来:“连借口都是一样的。你到底是谁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简宁也很想知道。
只可惜,他接下来的台词,彻底打消了简宁的好奇:“我的房间就在楼上,上去坐坐吧。”
简宁起身就走,不过不是走向电梯,而是走向门外。
一出酒店,冷风卷著雨点便扑了上来了,简宁本想等车,男人的喊声却追了过来:“喂!喂!”
简宁心一横,车也不等了,直接冲进了雨中,没跑多远,那个男人竟喘吁吁地拦到了他的面前:“你误会了吧!我没别的意思,你真的很像我的朋友,长相虽然不同,但神情、脾气都很像。我那个朋友失踪了……”
听他这么一说,简宁倒笑了,真有意思,他丢掉了自己的身份,却突然跟别人像了起来,这个也像,那个也像,他到底要做多少人的替身呢?一个简宁已经够了,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这算什么?
“我叫韦明。”男人干脆站定了,伸出手来:“你叫什么?”
“我不想认识你。”绕过这个自称韦明的家伙,简宁朝街对面走去。谁知韦明的韧性真不是一般的强,竟然在马路中间一把扯住了简宁。往来的车流因为这个插曲被打乱了阵脚,焦急的喇叭声响成一片,在那一片嘈杂的鸣响中,韦明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看了眼腕表,恨恨跺脚:“我有事,必须得走了。你记一下我的电话……”
韦明报出的那一长串数字,简宁根本没去记,他暗暗攥紧右拳,终于在韦明报出最后一个数字时,挥出了狠狠一击。
“真狠!你怎么什么都跟他一样?!”韦明跌坐在地上,那表情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欣喜:“给我打电话。”他爬起来,跌跌撞撞地穿过了马路,到了街沿,又回过头来朝简宁挥手。
“真是个疯子。”简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我那个朋友叫……简宁……”
大雨把韦明的声音冲得支离破碎,但是简宁听清了,尤其是最后两个音节。他怔了怔,随即冲了出去,汽车喇叭再次响成一片,然而已经迟了,等简明穿过了马路,街那头只剩下漫天的雨幕,韦明早不知去了哪里。
简宁跑回了酒店,但是酒店的登记簿上找不到韦明的入住记录。前台小姐的眼神越来越古怪,简宁抱歉地笑笑,转身离开,他很清楚,浑身滴水、狼狈不堪的自己看起来实在是非常可疑。
夜色越来越浓,走在大雨瓢泼的街头,简宁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韦明说的那个简宁,是苏宇青的简宁吗?为什么苏宇青说简宁死了,韦明却说简宁失踪了?自己真有那么像简宁?可是,陈伯说过,自己跟简宁除了长相,其他方面则完全不同,而且很难想象陈伯口中的简宁会有韦明这样的朋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跟简宁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那又是怎样一种关系呢?
“简宁!”
听到那声呼唤,简宁下意识地收住了脚步,抬头望去,马路对面一辆白色的跑车嘎然而止,苏宇青甩上车门,朝著简宁飞奔过来。隔著滚滚车流、茫茫雨幕,苏宇青那一身的雨渍、一脸的焦躁,简宁还是看得清清楚楚,明知自己只是个替代品,被人牵挂的感觉,仍让他心头一暖。
“你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在找你。”苏宇青脱下西服,遮到简宁的头上。
“我遇到一个人……”简宁看著苏宇青的眼睛:“他说我很像简宁,他叫韦明。”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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