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兹医生对吗,也向您问好。”
“你好,汉斯。”佩雷拉和利兹回应道。
佩雷拉气色很好,看起来简直是春风得意了。
“汉斯,带了换洗的衣服吗?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和赫夫一起回学校吧。”佩雷拉说。
汉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开口邀请自己留宿:“我打算晚上搭最后一班飞行器回学校的。”
“别这么害羞,你能留下来的话,赫夫会很高兴的。”不知道佩雷拉下午在医疗中心遇见什么了,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积极状态里:“是吧,赫夫。”
“当然。”赫夫拿着刀翘自己手下的虾,里面的汁液流到案板上。
“不是这样。”宾格太太握着赫夫的手:“要轻一些,不然虾头会碎掉,里面的东西会污染虾尾。”
“我曾经很荣幸地与米兰达柴尔德工程师共事。”佩雷拉眨眨眼:“请自在一些,不必太过拘束。”
汉斯不再犹豫,答应了留宿的事:“您知道我妈妈?”
“是的。”佩雷拉说:“系外探索队的机械主管,大后方的基石。”
汉斯左手手指无意识的揉搓着沾上的虾肉:“她是什么样的人?”
佩雷拉正色到:“睿智冷静,机敏正直。”
“是吗?”汉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当然了。”佩雷拉看着汉斯:“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汉斯感觉握着手里的不是宾格太太给他的料理刀,而是一根至关重要的稻草:“我有很多年没听到人这么说。您也认识我的父亲吗?”
“不。”佩雷拉神色微妙冷淡下来:“我只是知道米兰达而已。我想你母亲的品行与职业素养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您仍然这么认为?”
“你要相信你的妈妈,她是伟大的机械专家,也是值得尊敬与依靠的战士。”
汉斯克制着心中的情绪,努力挤出两个字:“谢谢。”
赫夫在一旁安静地听两人说话,宾格太太专心翻转锅里过水的羊羔肉,而利兹忙着陪巴蒂扔玩具球,在这所温馨亲切的小房子里,好像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过往记忆都不存在,庭院边的栅栏将失望与消极挡在外面。
汉斯曾经动摇过,却轻易地被刚认识的佩雷拉说服——不,有时候陌生人的评价比亲近的人更可靠,也许这才是原因。
晚饭餐桌是宾格太太非常乐意见到的景象,两个学生胃口大开,对每一道菜都来者不拒。佩雷拉由于下午复检比待在家中消耗了更多,食量也比平常大一些。
“医生,你瞧瞧,你真该多吃一点。”宾格太太劝到。
利兹示意自己的盘子里还有一大块羊腿肉。
“宾格妈妈,利兹下午在贝拉的办公室用过茶点了。”
“噢,她还好吗,我该记得让你们带去新买的花茶,一直她很爱喝的。”
“贝拉容光焕发。”利兹擦了擦嘴:“以后佩雷拉不用每个月去复健区了,贝拉会把医疗计划调整到随访模式下放给她的学生,会有通讯请求接到家里。”
“我会注意接听的。”宾格太太按住佩雷拉的手背:“这样算是康复了吗?”
“是,宾格妈妈。”佩雷拉也放下勺子:“我说过您不用担心的。”
汉斯揉着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倒在柔软的床上。他住的客房新打扫过,床单被套都是才换的,有一股干净好闻的气味。
他看着终端屏幕上的照片,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安睡的婴儿。
那是汉斯刚出生时的照片。
米兰达并不像后来许多人想象得那样阴险凶恶,相反,她是个眉目清秀神情柔和的女人。
童年的汉斯对母亲有一种幼稚而真诚的崇拜之情。妈妈是为探索部队工作,海神系疆域拓展都有妈妈的一份功劳,妈妈会给大楼那么高的机甲看病,也会制作玩具小飞船,妈妈就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小汉斯能见到米兰达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和探索部队所有工作人员一样,米拉达每年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这是一群游荡在星系外围未知星域的先驱者,他们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给了漆黑寂静的宇宙。为了弥补,或者说奖励这些勇敢无私的先驱者,他们家人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汉斯的父亲是雅顿一名普通的科研工作者,维克多柴尔德,或许是由于妻子的缘故,成为了一所小研究室的主要负责人。汉斯与父亲相处的时间远远长过母亲,可这对父子之间却意外地并不亲近。
星元12117年夏季的某一天,汉斯连那天的日子都快要忘了,却还记得自己从教室里被叫出来时的感觉,那些穿着制服的高大士兵马上占据他前后的位置,几乎推赶着他往前走,两位级别不高的军官站在黑色的飞行器前,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汉斯。
在接下来的隔离审查中,他得知米兰达一周前突然从服役的岗位上离奇失踪,随后由她负责的机甲队伍爆发严重的程序污染,大量冗杂重复的初级指令不断涌现,停休库里所有机甲都无法正常使用。更糟糕的是,在这个当口,探索部队遭到了不明身份者的突然袭击。
关于这场冲突事件的消息没有流入任何一家社会媒体,新闻上仍然是我们勇敢无畏的先锋们又向前推进了很远的距离。
汉斯对前方的事情一无所知,隔离审查当然不会有结果,他在半个月后返回家中,但维克多没有再回来。家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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