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有人托我们将这个转交给安妮。”
巴克斯打量着赫夫手里的箱子,觉得从面相和态度上看,这两个人确实不像常见的客人。
“是安妮的朋友,唐。”赫夫补充道。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巴克斯神色一动:“那个小子很久没来了,听说他离开了雾区?”
赫夫点头:“你也认识他。”
巴克斯撇撇嘴,说道:“四楼,门口挂着彩灯的房间。”
原来这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商店。进门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向上延展的旋转楼梯。那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发出吱吱声响。上了二楼,几个关闭的房间门将楼梯包围起来。由于是靠着球形石壁修建,这建筑的内部就显得很很奇怪,和寻常房屋方正的结构完全不同。抬头向上看,就会发现楼梯旋转盘旋的中心也不是直线。
不过这些他们都来不及观察,因为那一扇扇或紧闭或虚掩的房门里,传来很难让人不多想的奇异喘息或者叫喊。
赫夫感觉手脚僵硬,有点后悔进来了。
同时,一开始巴克斯那坚持不懈的“两百块”也有了解释。
“你不会才看出来吧?”佩雷拉说。
“我……”赫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完全没料到唐的朋友如此特别,说不定那个门口挂着彩灯的房间里正忙得很。
佩雷拉在他身后小声地笑了起来:“别站着不走,安妮在四楼呢!”
赫夫不知道自己怎么穿越二三楼走上来的,在他抬手敲门的时候,楼上某个房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有人高声骂了两句什么,很快又恢复正常,加入到其他房间此起彼伏的合唱。
佩雷拉背靠着铁栏杆仰头张望:“看起来还有好几层,真是不可小觑。”
赫夫无声地叹口气,廉价彩灯把他的脸映成五颜六色。他抬手敲门,为了不引起房间主人的误会,特地大声说道:“请问安妮在吗,我是唐的朋友,受他嘱托带来了一些东西。”
房门猛地打开,穿着睡衣的女人披散着头发,指尖还夹着女士香烟。她看着赫夫,又分了一部分眼神给几步之外的佩雷拉,最后冷淡地说:“进来吧。”
安妮的房间有股香味,不是香水或鲜花,更像某种香料燃烧后的气味。陈设十分简单,梳妆台,床,衣柜,地上铺着看不出颜色的地毯。
“请随意坐。”她将床上散乱的衣物掀到一旁,示意两位来客坐在上面。
赫夫将箱子放在安妮清扫出来的小片地方,打开后推到她面前:“唐拜托我交给你的,还有一些需要你转交给别人,他都贴了名字。”
他将兑换的纸币用袋子另外装好,妥帖的放在箱子的一侧。
“这些钱是他给你的。”赫夫点点封好的袋子。
安妮把一截烟灰抖在地毯上,并没有动手接过东西,反而问道:“他人呢?”
“唐开始服役了,在兀鹫堡垒,服役期限是五年。”赫夫说道,他注意到安妮脸上还有睡印,好像黑白颠倒才起床,残留的化妆品也没有完全洗尽。
“他还回来吗?”安妮吸了一口烟,淡蓝色的烟雾从口中吐出来,消散在这个房间里无处不在的香味中。
赫夫记起唐对他说过的话,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对安妮说出口。
“不回来了吗?”安妮又问了一遍。
“也许是的。”在短暂的思考中,赫夫想过是不是换一种说法,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安妮。
安妮翻了翻箱子里的东西,说:“下次你见到唐,告诉他我把东西收下了,其他人的份,我也会按他的安排分送。”
她的脸颊被头发遮挡,看不出表情。
“我不知道是那样的地方。”回去的路上,赫夫主动说道:“唐的父母都是管理者。”
“要是你知道,还帮他送东西吗?”佩雷拉的脸从斗篷兜帽里露出来,侧身让过对面走来的人。
“还是会的。只是如果我早知道的话,会自己一个人来。”赫夫说。
佩雷拉一愣:“为什么?”
这个事情让赫夫觉得不好解释,他搞不懂今晚为什么总是遇见无话可说的情境。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他有点苦恼:“我不会说,你明白吗?要是你觉得今晚去过的地方冒犯了自己,这是我的错。”
“赫夫。”佩雷拉牵了下他的斗篷,好让这个年轻人转过头来:“你让安妮的香薰呛傻了么?”
那一缕牵扯的力量在袖口一闪而过,赫夫自嘲地笑了:“是我多想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两人简单收拾过各自睡去。
但赫夫睡得不好。这个时间室外温度都只有个位数,特殊市场却终年恒温,冷热交替罕见地让他不舒适起来。家里的温度调节器似乎也有点问题,否则为什么他额上后背都是细汗。他中途起来过一次,是因为觉得房间里的温度确实偏高,有点担心佩雷拉是不是也睡不好。检查过温度调节器,却发现一切都很正常,设定温度也只有二十四度。
那大概是自己的问题了。
赫夫迷糊地睡着了。
散乱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先是母亲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然后是父亲满脸兴奋地和他说新闻里报道的事情。他做了饭,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餐桌上摆了两套餐具。当他抬起来头来的时候,赫夫发现自己站在幽蓝的湖泊边上,盛开的白色花朵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他似乎是记得这种香味的,接着湖面动荡起来,起伏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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