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尴尬痛苦的处境一直持续到左临渊上了大学。那时候他已经长大了,隐约知道同性恋并不是病,也无法改,可是他又必须去改正,他不能让父母失望。
他想他这一生恐怕就这样了,被那份爱的期待逼迫着踏上一条千万人走过的道路,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责任感会将他牢牢栓死在忠诚却痛苦的婚姻中,让他履行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一生都戴着枷锁和刑具向前走。所有人微笑着鼓励他、称赞他,却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一路走得鲜血淋漓、生不如死。
然后他遇到了张思嘉,他的室友。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左临渊已经早早在寝室整理好了自己的铺位,被子叠得像是个豆腐块一样,所有日常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从军的父母从小就是这么要求他的,他也习惯了。拖着箱包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左临渊应声抬起头,九月的阳光从阳台的落地窗外射入寝室,推开门的人迎上了他的视线——
来人有一张斯文清秀的脸,身量很高,可是抽芽似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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