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限神秘,无限沉重,在这一瞬间就将这里所有的光芒全部吸走,化为无数道流光拱卫着那枚核心。
衣影站在它面前,像蝼蚁站在光辉磅礴的恒星面前,但那恒星是死的,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只是冷酷而规律地运转着自己的法则。
然后他突然见到所有这些光向自己涌来,击穿了自己的身体。
在这最后一刻,衣影大声地问:“我的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黑洞答道:“你是钥匙,也是锁。”
……
衣影感觉有人在挤压自己的肺,用的力道之猛,简直好像要把自己轧成肉泥!
一、二、三……数到第二十下,一双温热的嘴唇凑了上来,渡了一口空气进来。
衣影咳出一点水,然后猝不及防,又被轧得“哇”一声吐出来一大口。
他睁开眼睛,看见飞廉近在咫尺的脸。
衣影:“……”
飞廉:“……”
飞廉浑身湿透,碎发凌乱地贴在额上,泛白的双唇透着水光,整个人跪坐在微弱的手电筒光中。看见衣影醒过来,他疲惫地坐倒了下去。
衣影翻了个身,继续拼命呛咳,然后听见勾陈的声音:“先生,我听说您又作了个大死?”
这时候,医护人员已经一拥而上,将衣影团团包围住,给他手指上先夹上血氧仪,然后一个医生连忙用听筒检测他的心跳声。
不远处,救护车闪着灯光,数人正在忙碌地抬着担架。
衣影无暇说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见了勾陈,猛喘了好几口气之后,哑声说:“我看到了……那天。拿纸笔来!”
勾陈于是转身去找纸笔了。
飞廉又爬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衣影,说:“先生,所以你故意留在那里面,就是为了看看自己的‘走马灯’……好找到林可霜的线索吗?”
“才不是,明明是为了摸到你的胸大肌。再说,濒死体验可是很难得的,我现在可以去问答社区上愉快地装逼了。”衣影吊儿郎当道。
飞廉冷冷道:“你从什么时候就明白这一切的?”
衣影想了一下:“大概也许是……司机第二次被打死的时候?“
飞廉:“……”
衣影说:“小同志,要坚信唯物主义,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一看就有问题嘛。”
飞廉抿了抿嘴,然后猛然回头!
右勾拳!
衣影一声未吭,仰天而倒,右眼出现一圈青黑。
医生惊呼一声,立刻咆哮道:“快快!先生晕过去了!抬上担架,救护车呢!勾陈先生?!!”
勾陈刚好拿了纸笔走过来,看了看衣影的黑眼圈,又看了看飞廉冷酷的侧脸。想了想,放下纸笔道:“后生,吃鸡腿吗?”
第24章 永恒的梦境
几天后。
医生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认真的吗?你刚才说整个任务里, 先生本来毫发无损;然而他自己差点把自己溺死;任务结束后,第一代理人飞廉揍了先生一拳,才致使他暂时昏迷?”
勾陈憋不住笑, 说:“是真的。”
医生的表情顿时变得难以言喻,半晌后说:“我不是很懂先生的想法。”他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
勾陈又欣慰地说:“看样子,先生和飞廉的友谊有了长足的进步, 真是可喜可贺呀。”
医生:“……”我也不是很懂你们代理人。
此刻,审讯室内,坐着另外两位幸存下来的乘客:高哥和小胖子。
隔着单面玻璃,衣影正坐在位置上,将两腿翘在桌子上, 无聊地听着那边的人进行陈述。
飞廉正在填卷宗, 将整个事件详细描述一遍。
一位二级代理人正在向乘客们解释来龙去脉:“整个事件的由来都是因为‘走马灯’这件事,具体原因不能详细描述,但在当时那个时间地点, 人死前发生的走马灯效应被成倍扩大了。我们在事故车辆的空调当中找到了致幻剂的成分,当时你们集体在车里同时陷入昏睡后,司机失去驾驶能力,第一时间发生了车祸。”
代理人翻阅了一下现场的照片, 给他们看车辆的残骸——
“车先是撞到了护栏上, 车窗玻璃被打碎后,一片碎玻璃不幸插|入了司机的颈部, 导致他在极短时间内失血过多而死, 我们注意到他有多次挣扎求生的痕迹, 但很可惜没能力挽狂澜,阻止悲剧的发生。在他死后,车子冲破阻碍,倒向了山涧,头朝下落入了水中。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由于车窗紧闭,所以水没有大量涌入。可惜的是,诸位并没有及时醒过来发现险情。
“由于人在昏迷时的脑部活动远远快于正常时候,因此初步估计,诸位在走马灯当中每度过十分钟,现实当中就过去了二十秒左右。
“这时,坐在后座的一位女士头部刚好被撞击在扶手上造成伤口,并且当时姿势是头朝下,在度过了黄金抢救时间后,受到了永久脑损伤。
“在车逐渐沉没的过程当中,首先是坐在前排的两位青年(学生)先后在睡梦——也就是走马灯中溺死,而高先生你由于车祸瞬间被甩到了后面的座位上,得以幸免于难。实际上两位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但因为你们还在走马灯里,时间被无限拉长了,因此看起来他们的死亡似乎毫不相关。
“在几分钟后,出现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后座那位女士,不知为何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并不是逃生,而是选择掐死了与她同行的未婚夫张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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