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被点名,何安吓得一哆嗦,瞄了眼不远处的弟弟何全,求助无果后,只得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地将酒吧的遭遇说给薛亦泊听,自始至终不敢抬头往上方看,未了还不忘补上一句:“师父,原来曦月能自愈啊,他真的不是一般人!”
听着何全那激动的惊喜语气,意料之中的,薛亦泊的脸色是越来越差,面罩寒霜,眼里的冷意让人脊背发寒,显然是发怒的前兆。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果然,一声厉喝之后,只见薛亦泊忽地从座椅上起来,大手一挥,桌上的青瓷茶杯瞬时被扫落在地。
嘭地一声脆响后,周围有刹那间完全的寂静,没人敢开口。
盯着脚边粉碎的茶杯,曦月不由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薛亦泊为何动怒。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他抬头望过去,声音透着点紧张。
“你别怪航航和小安,是我的错,是我求航航带着我出去的。”
见薛亦泊脸上怒气正盛,曦月缓缓靠近,低垂着脑袋,主动牵起对方的手,一脸做错事后的讨好模样,小声求饶道:“我知道错了,不该暴露自己的身份。下次不敢了,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还有下次?”一把甩开曦月的手,力道却不怎么重,薛亦泊冷哼一声,拧眉看着跟前主动认错的曦月,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怒气似乎消了不少。
“你胡闹也就罢了,他们也跟着胡闹,简直胆大妄为!”
视线越过曦月,薛亦泊盯着厅里的薛航跟何全,眼中闪过厉色,冷飕飕得冒着寒气,语气加重地斥责道,看样子刚消的那股火又蹿了上来,“你们俩到祠堂跪着,给我好好反省!”
“咳咳,把曦月带到酒吧确实做得不对,本来是想让曦月见见世面,多了解一下咱们这里的生活。至于受伤,也是个意外。曦月伤口愈合的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好在有惊无险,跪祠堂就不用了吧。”
薛航小心翼翼地瞅了眼薛亦泊,摸着鼻梁,自知这事从头到尾是他做错,这会儿态度出奇的好,也不像往日那般嬉皮笑脸地跟薛亦泊斗嘴。
薛航一说完,身边的何全连连点头附和,可怜巴巴地望着师父,就盼着薛亦泊能撤销惩罚。见薛亦泊不为所动,脸色阴翳,何全只得向曦月求救,偷偷向他使眼色。
“有惊无险?我看不见得吧!”
直到此刻,消失无踪的玉清终于现身,迈着悠哉的步子踏进厅里。
在经过薛航身边时,他脸上挂着笑,有意无意地瞟了眼对方,嘴里还发出感叹:“啧啧,你要是跪祠堂,我可会心疼的!”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抬眼看了看曦月,薛亦泊收回目光,看向玉清时神色肃穆,看来对玉清的言语颇为在意。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小航航说起曦月伤口自愈的事,我倒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知道。”特意回头望了眼薛航,瞧着对方咬牙切齿,玉清无辜地耸肩,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可其中意味深层,绝非无心之语。
自然听出玉清话里的意思,薛亦泊也不急着刨根问底,神色淡然,反而顺着对方的话,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这个人是谁?道长对他有怀疑?”
“怀疑谈不上,可俗话说得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小航航心心念念的男人,我总要多留意一番。说实话,我看那人不怎么样,也就皮相还过得去。我倒想起来了,这么一说,他跟你的曦月还有几分相像。”
听到玉清提起自己,曦月悄悄拉了拉薛亦泊的袖口,补充说道:“买衣服那天我们在街上遇到,他也是医生,叫黎愁。阿岚也说他跟我长得像。看我受伤了,他要带我去医……医院包扎,结果刚出门口,我头上的伤口愈合了,所以就他被发现了。”
薛亦泊沉着脸没作声,在听到黎愁跟曦月长得相像时,脸色才有了变化,漆黑的眸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暗沉,似乎在思考什么。
“行了,今晚的事我也有责任。不如这样,我跟小航航一起罚跪,好好反思。对了,我看门口停了辆豪车,大晚上戴墨镜的不是神经病就是明星,叫什么来着,穆……穆御景。”玉清连拖带拽地领着薛航进了里屋,身后还跟着神色恹恹的何安,那画面咋一看还有些搞笑。
“何全,去把穆御景叫进来。”
薛亦泊转身往会客室走,看了眼腕表,面沉如水。“他深夜赶过来,想必事情有变。行了,过来!”瞥到曦月瘪着嘴杵在那,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薛亦泊不由放缓语气,无奈冲对方招手。
一听这话,曦月乐呵呵地笑起来,赶紧跟上来,紧抓着薛亦泊胳膊,把头凑过来小声地问:“不生气了,要不我也去跪祠堂?跪多久都行,只要你消气。”
“去吧,好好思过!”
语气严肃得很,薛亦泊抽回胳膊,一本正经地回道,看也不看身旁的某人。虽然紧板着脸,可眉梢之间似乎染了些笑意,薛亦泊正色道:“一视同仁,做错事就该受罚。”
“你真要罚我?你舍得啊?”
瞧着薛亦泊神色认真,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曦月这下开始着急了,苦着脸追问。说着,他往自己脑袋上摸了摸,把手上的血块拿给薛亦泊看,眨着眼睛,又做出一副既委屈又伤心的样子来。
“流了好多血,可疼了,现在头还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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