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强势的侵入像是将他的里里外外都彻底留下了专属的痕迹,更像是对心怀不轨的外人直白的警告。
玉兰夫人的神色微变,腰身却被二爷的手贴住,那修长的手宛如无形的游蛇向上攀去,然后一点冷锐的质感抵住了玉兰夫人的后背。
江伏的笑意未消,被灯光落下璀璨的乌黑眼眸凝视着玉兰夫人的时候,让她会生出被深深爱着的错觉。
形状优美的唇瓣吐出的话语甜蜜又无情。
“我向来不对女人动手,玉兰夫人,你很有幸会成为第一个。”
玉兰夫人的脸上闪过刹那间的慌乱,随即又镇定了下来,她旁若无人的用涂着蔻丹的指甲抵住江伏的唇,吃吃的笑声里满是遗憾。
“二爷,您可真是件宝贝,我都不想放您走了。可是实在对不住,觊觎您的人太多了,我不加入的话真怕什么都得不到,二爷您就谅解谅解我这个辛苦存活的女人吧。”
江伏抬眼看向他,还未张开嘴便顿觉眼前一阵发黑,玉兰夫人妩媚的面孔变成了许多重影,再然后就陷入一片漆黑。
玉兰夫人弹了弹指甲,缝里藏着的mí_yào无声无息的掉在空中化成烟尘。
她颇为可惜的摸了一把江伏滑腻的侧脸,然后走向里面的一扇墙壁,轻轻敲了敲。
那墙壁从里面被人推开,走出来两位穿着旗袍的年轻歌女。
玉兰夫人吩咐道。
“把人送出去把,小心点。”
歌女应了一声,然后默契的将昏迷的江伏的手臂搭在肩上,扶着他走进了墙壁后面的暗道里。
等人消失后,墙壁天衣无缝的慢慢合上了。
俱乐部外的黑色汽车上是元辰提前安排好的手下,不动声色的守在门口窥视着异动。
夜色渐深,北城的繁荣依然盛盛,从俱乐部里走出来一群穿着旗袍裹着披肩的歌女们,她们笑嘻嘻的推推搡搡着,结伴往不远处的平民巷里走。
这是每晚的轮班点,舞女们画着浓妆,曼妙的旗袍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蕾丝长袜缠着雪白的大腿,走在哪里都能轻易吸引众人的视线。
汽车上的几个手下也不约而同的朝她们看了过去,愣愣的看呆了。
副驾驶座上的是元辰的心腹,他牢记这次监视的任务,沉着脸出声提醒其他分神的人。
“都给我看紧门口!”
其他人如梦惊醒的连忙移开视线,年轻的面庞都不禁有些泛红。
心腹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手下,才冷冷的收回了目光,继续紧紧盯着俱乐部门口。
余光掠过前方街道遥遥远去的舞女们,路边的灯光将她们身上五颜六色的旗袍映的格外动人,其中一位穿着孔雀绿旗袍的舞女尤为出众,她的身量比其他舞女高了些,肩膀似乎也宽了些,但纤细的背影依然极为亮眼。
披肩将她的头裹了起来,被风扬起的间隙露出黑色的头发,与浓重的暗色融为一体,让人难以辨认。
她像是喝醉了一样,随着其她舞女笑壤的推搡被晃的身体左右摆动,脚步也有些混乱。
左右两旁的舞女亲密的挽着她的手臂不停说着话,模样熟稔又自然。
心腹的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异样,他想要再细细看一眼时,那群舞女已经穿过马路,被横行的车辆挡住了影影绰绰的身影。
心腹迟疑了一秒,正犹疑着是否要下车时,忽然听到后座的手下紧张的大喊。
“快看街对面!”
心腹眼皮猛地一跳,他迅速看向街对面,是那群被赶出北城的新贵之一。
元辰说过,看到任何不该出现的人都要盯紧了。
心腹当机立断收回方才的怀疑,沉声吩咐他们。
“追过去!”
后座的手下飞快开门追了过去,心腹继续盯着俱乐部的门口,但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他焦灼的等了十分钟后,终于忍不住说。
“你们继续盯着,我上楼看一看二爷的情况。”
走到高层的房间时,二爷的保镖仍然忠心耿耿的等在门口。
心腹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们一眼,那两人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里面没有任何异样。
心腹沉思了片刻,敲了敲门。
片刻后,玉兰夫人打开了门,面露不悦道。
“我与二爷还未谈完,你们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门口露出的缝隙能看到屋子里的半截沙发,背对着心腹的人头发乌黑,后颈白皙,他正懒洋洋的摇晃着高脚杯,昏暗的灯光里,他安静的模样的确就是二爷。
心腹心里的顾虑顿时打消了,他歉意的朝玉兰夫人躬了躬身。
“抱歉,打扰您了。”
玉兰夫人轻哼了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她托着手臂走向沙发椅,倚在边儿上低声道。
“居然真能将他们骗了过去。”
沙发椅上的人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白净的脸,他淡淡笑了笑,说。
“毕竟也在戏台上扮过那么多人物了,况且他们又不敢真的仔细打量二爷,我不过是拙劣的侥幸蒙混过去罢了。”
他垂下头,掌心里把玩着玉兰夫人遗落在桌上的胭脂盒,如同偶然捡到了爱不释手的宝物。
他轻轻的开口问。
“这胭脂盒能送我吗?”
玉兰夫人扫到他手上的胭脂盒时一顿,答应了,没过几秒又叹了口气。
“岳少爷,你这次非要淌这片浑水,倘若我们扳不倒二爷,那你或许再也没机会上台唱戏了。”
“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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