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了没多久,到了皇城根下,又被侍卫拦了下来。夫子听见动静醒了过来,三人下了马车。
百里孽脚刚着地,就见着一个手执拂尘的老奴迎了过来,捏着嗓子怪叫:“哎呦喂,我的亲祖宗,可算回来了!”
夫子与他见礼:“苏公公!”
那老奴一抱拳,对着三人来回比划了一下,“二位高人莫怪!”又扯了夫子衣袖直往里走,言道:“快走,快走!”
夫子由他扯着,边走边惊,问道:“可是太傅那里……”
苏公公脚步飞快,侧头对他连连摇手:“没有,没有!太傅还是老样子,是皇上!”再认真看路,语带叹息。“唉,得知神医走了,暗暗的置了几次气了……”
黎昕师徒跟在身后,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出声。若干的侍卫见着了苏公公亲自来接,都只摆看,没得半点多话。
四人在皇宫中很是一通好走,好一番功夫才到了一间宫殿门口。苏公公撇下三人,又火急火燎的去给自家主子回信。
夫子领了黎昕二人进门,再一拐,入了内殿,才见着了昏迷不醒的余涛君。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瘦得已经脱形。
夫子先上前瞧了一眼,复又转身,朝着黎昕拱手躬身。
黎昕先和百里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这床上躺着的枯株朽木,哪有当年意气风发的半点影子?再又缓步走近,在大床一旁站定,将手悬在被褥上方,使了灵力查探。
文曲星说得果真没错,一点异常也没有!倒是灵力流转,想来,文曲星走前给他渡了不少法力。
黎昕收手,自己到底不通医理,正欲转身和他二人互通一下有无。只听门口处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立马就有一个黄袍加身、五官深邃的男子急匆匆的大步走来。一见众人,先道了一句:“免了!免了!”直往床前走。看了一眼卧床不醒的人,才转身和文曲星招呼。
“先生总算回了!”竟是客客气气抬手作揖:“先生莫要吓唬孤才好!”
夫子淡漠点头,引荐了黎昕师徒:“这位是玉宸真人,和爱徒。”
来人又是深深作揖,“太傅就有劳真人了!”待得直起腰来,又补充了一句:“若能救回太傅,孤不惜一切代价!”
黎昕拿眼打量了这位年轻的帝王,脸小,鼻大而挺,眼睛深邃,颏裂,倒是天生的帝王相,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
见黎昕不为所动,百里孽机灵的和他回了一礼,应付这些客套场面游刃有余。
黎昕走到床边的圆凳坐下,伸手切在了小财主手腕命门处,使了一丝细小的灵力探入,沿着经脉一路游走,要再细查一番。
心中思索着:断不应该!刚刚一路走来,整个皇宫皆无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这余涛君身体又无异常;还是个天生的富贵命……
那帝王在一旁瞧着,只见玉宸真人手按了太傅脉搏,闭了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中一番天人交战:既怕他不过浪得虚名,又觉着应该有些神通。毕竟是神医亲自寻来的,自当是位高人。多月来,也只有神医能让张卿好上一点……
半月以前,这余涛君时好时坏,好时能清醒片刻,进一些流食,坏时如眼前这样,昏迷不醒。只要文曲星假冒的神医在旁,大家都可放心,他总能妙手回春,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直到这半月,才越发厉害了些,这帝王心下更是没了主意,害怕神医撒手不管。
片刻后,黎昕犹在用心的查探,脑中突然响起百里孽的声音:“师父?师父!”
黎昕一惊,睁眼,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用神识回他:“念儿?”
百里孽道:“师父别探了,原因不在这!”
黎昕面上不露声色,语带疑问:“哦?”心下却也诧异:念儿当真聪慧过人,这虚无的传音之法自己试过多次,也未摸到门道,他只听了一个故事,便学会了?
却听他道:“我突然想起那肖萱是谁了!”
“肖萱?”黎昕一时还未回过神来,重复了一遍。
“就是那个来我魔窟送礼的小仙官。”
“是谁?”
“嘿!我刚刚瞧见这人间的帝王,也觉着面善。把他俩搁在一堆,我就想起来啦!”
听他语带调皮,黎昕心中琢磨,小仙官、眼前的帝王……实在是联系不起来,正欲要念儿莫卖关子。
不想他道:“这事我们管不了!得去找小古板……师叔。”
“眼下怎么办?”黎昕问。那人间的帝王就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
“嘻,看我的!师父你唤我一句。”
黎昕当真收手,装腔作势的唤了一句:“乖徒儿……”
百里孽眉头抖了一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怕是他俩在一起以来,黎昕第一次这么唤自己!徒儿也就罢了,乖徒儿……
快走了两步,立在黎昕一旁,弯腰,附耳。
都到了这个份上,黎昕只得配合着他做戏,假装和他说几句不宜为外人道的秘语。可瞧着近在咫尺的侧颜,当真不知说点什么好。脑中传来念儿忍俊不禁的笑声,他一窘,道了八个大字:“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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