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哥急道:“居住是其次,主要是粮食不够,准备入冬取暖的柴也不够。我是有些积蓄,但供应不了多长时间,除非官府拔粮,否则过不了冬天,全部都要饿死。”
官吏瞪眼道:“休要胡说,长安城里这么多富人,都要接纳安置流民,没人喊粮不够。你若缺粮,就努力挣啊!!皇上下的死命令,无偿接纳,抗命者,斩!!”
义哥还想上去争辩,被古叔和几人拉开了。
此事在新狗尾巷里炸了窝,虽然流民还没住进来,众人都如临大敌。
义哥召集大家开会,食物紧缺,如何保证不饿死人,是第一要务。
取暖的柴不够,还可以拥挤成团互相取暖,但缺少粮食,真是要将他们逼上绝路了。
二胡子情绪激动:“以前我们五百人挣钱,六百张嘴吃饭,现在还是我们五百人挣钱,却有三千一百张嘴吃饭,平均我们一个人要养六囗,这摆明是要驱赶我们,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这晚,众人难眠,他们无法离开新狗尾巷,又供养不起这么多张嘴。
过了几日,官吏带领流民陆续来新狗尾巷。
被安置到义哥这里的,全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弱病孺,大都经过长期流离失所而体质虚弱,老人家吃不了多少,但也无法工作。
义哥派人分批出去打听此次流民接纳安置的政策。
长安城但凡比较富裕的家庭都要无偿安置流民,只有一个要求,免费提供住宿与食物,帮助流民渡过寒冬。
别的富人没谁一次性安置这么多人,首富程府,只安置了五百人。
义哥看着成群结队被官吏带来的,没有工作能力流民无比心痛,心痛的是他们全部被皇上打包捆到一起,没人能渡过寒冬,都要被饿死。
自从上次义哥不听程卫的话,硬要接纳异族人,程卫大发一场脾气后,再也没派大勇过来,现在义哥有种走投无路想找人商量都没办法的感觉。
既然大勇不来找他,他想了办法去找大勇吧!
程府的后门开了,有人悄悄走出来,正是大勇,义哥想让大勇给程卫传句话,他那新狗尾巷现在每间仓库都住满了,光每日的口粮都不得了,他的存款支撑不了多久。
大勇进去通传,过了好久,回来告诉义哥:“老爷还没消气,说不愿意见你!”
义哥:“……”
之后的日子度日如年,义哥每天都感觉压力很大,睁开眼晴,就是三千一百张嘴要吃饭。
异族遗民还是比较团结,为了能争取继续居住在这里,每人负担养活六个,但他们挣的钱也不够,因为没有耕地,全靠打零工挣点小钱换粮食。
有人深感压力过大,想搬出去,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要是流落街头,很难熬过寒冬。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义哥拿出之前所有房租和做生意积蓄的存款买粮,以解饥饿问题。
长安城内的粮价,一涨再涨,义哥手里的钱,能购买的粮食愈来愈少。
因为快活不下去了,义哥又跑到程府,希望能见程卫。
大勇再次向程卫汇报:“老爷,小公子说愿意当你面下跪认错,他是真的错了,而且走投无路了,每天三千一百张嘴等着吃饭,仅凭五百人打零工挣的钱,远不够买粮。”
程卫穿着厚衣,手拿一本书翻阅,他淡淡道:“不见!我已经对他完全失去兴趣……”
大勇将话传递了,义哥听了沉默半晌,终于离开程府,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勇心想,这次义哥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因为老爷都对他不闻不问了。
义哥看着空置的织布机和纺线机,屯集的棉花已经用完,生产的布匹已经换成钱,而这些钱最终换来粮食喂了大家的肚子,这么忙碌一番到底是为何!?
有人在外吵架,义哥闻声出去,是一个老头与二胡子在争吵。
二胡子指责老头白吃白喝不事生产,还指使他们干这干哪!
吃白食的人凭什么指挥别人干活!?
老头理直气壮道:“是皇上派我们住进新狗尾巷的,你们提供的食物粗劣难以下咽,我说几句又怎么了!?皇上待我们恩重如山,你们却口出恶言,简直是欺人太甚。”
二胡子大声道:“皇上待你恩重如山,你怎么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每个劳力要养你们六个吃闲饭的,你们一会嫌不好吃,一会嫌不够暖,不知感恩!大不了一拍两散,我们都走了,留你在这里被冻死。”
流民帮初到不适合,现在安定后已经能够理直气壮的跟人吵架:“你对我有何恩!?除了斜眼晴看我们,就没给个笑脸。我们只感谢皇恩浩大。”
二胡子尖叫道:“我们收容你们,一文钱也没有,你们在这儿免费吃喝,还要我们怎样!?”
老头也尖叫:“那又如何,谁叫你们是有钱人!?皇上安排富贵人家接收流民,就是要贫富均等……”
二胡子一翻白眼,气得差点昏过去,与这帮老顽固说不清楚。
老头还朝他吐口水:“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旧邦,无取杂种。我在我们村里曾经也是富贵人家,后来年年征战才失了土地做流民!我等虽做了流民,也是汉人。你们这些杂种能在我大汉朝生存,全靠皇上宽容与大度,否则赶你们出中原,去塞外啃泥巴算了。”
义哥听了一阵,上前问老头:“皇上待你们恩重如山,你们只感谢皇恩浩大!那我问你,是谁年年征战害你们失了土地?是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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