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哥满脸鲜血,面颊肿圆了,因为肿得太厉害,他努力睁开眼晴逢。
程卫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全是轻蔑之态,他用眼晴说:“让你苟活却不领情,活该!”
义哥的双眼肿得咪成缝,他心里回答:“我不甘心!”
左内使面带冷笑的表情打量这俩个乱民,眼光里是十分不屑的讥讽。
义哥闭了闭眼,不想看了,再看下去,只会脏他的眼晴。
武帝低声吩咐了几句,太监领了命,过来啷声道:“新狗尾巷由于生产柴火引发火灾,皇上为之忧惮,念尔等用火不小心,是一个偶发的不幸事件,你们居然敢污陷朝中官员,罚鞭笞八十,以示处罚。”
义哥和小卷毛心如死灰,被宫人拖走,沿着后面大小官员所站的地方,被拖到后方执行鞭笞。
官员们穿着华贵衣袍,下巴朝天站得笔直,对这俩个血人目不斜视,偶尔有人投来一个嫌弃的白眼,都觉得这俩个乱民脏了他们高贵的眼晴。
义哥想再看看蓝天。
这是最后一眼看到太阳了吧!
他觉得蓝天白云才是这世间唯一的纯净!
鞭笞八十,小卷毛没有挺过来,呼叫了三十多声,已经气绝。
义哥还有求生yù_wàng,每一鞭都痛彻入骨,他数着鞭数,咬牙挺着,他都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是还想挺一口气活下来吗!?
他有种死不冥目的感觉,他想知道原因,想知道为何放火?
官官相护的道理,他懂,他知道此等大冤求助任何官员都是无效的,于是他作出了拦御驾的最后一博。
但,好像也是无用的,蝼蚁贱民,怎么可能扳倒大象?
他自知今日死路难逃,却是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再后来,失去感失,陷入黑暗中。
……
从没想过,还能活下来。
……
黑暗之后的睁眼!
义哥打量着房间,这是灵芝的房间。
兰姨笑嘻嘻地靠过来看他:“哎哟哟哟……我们的大英雄醒啦……这样都没死,当真奇迹哈……”
义哥双目聚焦,看到兰姨那张肥胖的脸。
兰姨欢喜道:“你这孩子年轻气盛,现在吃苦头了吧!我去乱葬岗找你们,小卷毛己经死了,发现你还有一丝气息,为避免你被野狗啃食,就将你搬回来,居然活了。算你命大!!”
义哥心想,此时此刻,这世间,还能有谁在意他的死活,怕只有兰姨了吧。
兰姨又道:“再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脚筋已经被我挑断了,怎么你没感觉到吗!?”
义哥暗道不好,感受了一下,全身都在痛,脚筋处也很疼。
兰姨道:“三日前,你避开我的人去告御状,勇气的确可嘉,但也要按逃跑论处。罚挑断腿筋是规矩!你好生休养,我救了你,供你吃喝,还指望你替我挣钱呢!”
义哥鼻子一酸,眼泪就流出来。
兰姨转变成柔声柔气的样子安慰他:“哭吧!用力哭!使劲儿哭!谁来这儿都有不得己的苦衷。哭完就翻页了,从此世间再无义哥,只有灵芝。”
哭起来很疼,任何轻颤都能引发全身伤口的疼痛,但,他还是止不住地哭。
兰姨静静地坐在旁边陪他,从他的哭声里想起陈年心事,偶尔说一句:“哭吧!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
又变成无法动弹的病人,整日躺在床上,之前刚长好的伤口,因为一顿鞭抽,全部裂开了,旧患新伤引发连续几场高烧。
梦里,鸡姐和古大叔依偎在一起,大哥,二哥,三哥扶着三嫂,都看着他,还对他笑!
狗尾巷的小兄弟都在,都乐呵呵的样子!
二胡子和胡人帮,汉人流民帮的老头子们,都默默地看着他,目光没有指责,他们都没说一句话。
“你们不怪我吗!?”他不停的朝这些人大喊:“我没能替你们申冤……”
众人面色和善,好像真没有人怪他。
昏天黑地般熬了几次凶险的高烧,好像,终于扛过来。
半个月后,才能下床,双腿踩在地上,一阵巨痛,就摔倒了。
兰姨来看了,笑道:“刚断脚筋的人都是这样,多练习走路,习惯了就好。”
整日都在屋里练习走路,他居然不会走路了。
他的脚不听使换,像不是自己的,走稳几步,就累得大汗淋漓,他算是懂了,为何断了脚筋逃不掉,因为走快了都要摔倒。
兰姨开始给他讲些风月场里的规矩:“你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如何侍伺那些大贵人,如何讨好卖乖不用我教。在我这儿,先从最高等做起,先让你伺候富贵客人,你若想离开,最好哄得人家替你赎身,赎身钱不多,十万而已。”
这是一场蜕变的过程!
他觉得好像重活一世那般,身体疼痛,心更疼痛……
身边的人都死了,鸡姐,古大叔,大哥,二哥,三哥,小卷毛,新狗尾巷所有的人,全部都死了。
兰姨手拿香帕擦眼泪,装模做样地说:“再过几日,将你牌子挂出去,我就像嫁了个女儿。你被程大老爷开过苞,已经不是清倌儿,要珍惜每一次机会,免得日后身价下跌,愈做愈贱,最后被人弃之如履。”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实在无话可说。
兰馆挂出灵芝的招牌当天,引起不大不小的轰动,都很好奇新人的模样。
盛装打扮后,灵芝走着小碎步,慢悠悠地走到大堂中央,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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